“不用道歉,我没在意你那句话,也不用替松田道歉,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性格,我真的只是出来醒醒酒上个洗手间,没有生气。”
她一口气堵掉了他所有想说的话,然后抬头看着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萩原研二难得被人这么抢白,还抢得这么恰到好处,把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愣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你真是……”
古川久弥沙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抬手拦了一下,“还有一个问题。”
她回头:“什么?”
萩原研二低着头,在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中看不清神情:“你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吗?”
古川久弥沙怔了一下:“……什么?”
“抢白、打断、将一切感情扼杀在摇篮里。”他语调有些低沉,“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在竭力遏制着我们产生感情的可能性。”
他看向她,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执拗,“你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吗?”
古川久弥沙垂眸:“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萩原研二笑了笑,“聪明人不等于没有心,古川。”
他这话莫名刺了一下古川久弥沙,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我和你没有结果,我以为对于我们来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感情和时间是最优解。”
“那是你单方面认定的‘没有结果’,不觉得需要过问一下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我吗?”萩原研二语调微微一沉。
“很多事,只需要其中一方的拒绝,就永远没有结果。”她皱了皱眉,“你醉了。”
清醒时候的萩原研二绝对问不出这样的话。
她不欲再与他多言,转身便要离开,就听他的声音再度在身后响起:“是景光?还是……零?”
古川久弥沙脚步一顿:“什么?”
“按照你的性格,你会直接斩断一切和我们的联系,但是你没有,你只屏蔽了松田。”
……全世界只有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被屏蔽了。
“你和景光还经常有联系,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但景光很少会笑成那样。”
……你大概想不到,我对他说的话和对你说的话是一样的。
“至于零……你只有对他是不一样的。”
古川久弥沙笑不出来了。
“一年前爆|炸案的那一晚就是,你唯独只和他生气,今天的饭桌上,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情绪激动与避嫌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
古川久弥沙现在有些头疼,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她真的越来越不喜欢和这些人精打交道了。
她其实很讨厌说谎,毕竟一个谎言要依靠无数谎言去弥补,她太懂得那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很希望可以真心待人。
她也很喜欢萩原研二那样看破不说破的聪明人,但今天聪明人喝醉了,当聪明人犟起来,更让人头疼。
古川久弥沙环起双臂:“我说过吧,我前男友殉职了——降谷零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她笑了一声,“你说对了,我对他不一样,我会控制不住把他当我爱人的替身,所以干脆避嫌离他远一点,对大家都好。”
在这一刻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薯条在这里,它大概会拍着翅膀狂欢:“替身文学!我喜欢我喜欢!我是土鸟我爱看狗血剧情!!多来点!!”
这个炸弹甩出去后,她满意地看到萩原研二怔在了原地,不再开口。
古川久弥沙功成身退,转身离开,却还没走两步,拐过拐角间,就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降谷零站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角落中,周身的低压让她又恍惚看到了29岁的降谷零。
这回僵住的人换成了她,她看到23岁的降谷零一步步走向自己,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却蕴着无形的风暴般。
她听到他笑了一声,低声问自己,“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