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有些恶劣地笑了笑,“啊呀,多谢提醒,我今天也没给松田上药呢。”
降谷零撂下手中的手机,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沉,却是含着笑的:“故意气我?”
古川久弥沙非常无辜地耸耸肩:“这是事实。”
降谷零一把拽过她,“那先给我上。”
一直到把她拖回房间,降谷零都没有放开她,他的手像是黏在了她的手臂上一样。
古川久弥沙看了看十分反常地粘人的降谷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任他拉进房间。
“药呢?”
降谷零翻出医务室开的药膏,还是全新的,没有启封。
古川久弥沙从他手上接过药膏,在他眼皮子底下开了封,然后挤了一点在指间,抬起了头。
见他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突然一笑:“看着我干嘛?脱啊!”
降谷零收回眼神,神色如常地解开衣扣,躺到了床上。
古川久弥沙坐到了床边,将指尖的药膏抹到了他脊背的淤青上,轻轻化开。
冰冰凉凉的膏体敷在降谷零的皮肤上,随着体温融化渗入体内,药效逐渐开始发作。
古川久弥沙坐在他身边,一抹一抹地给他上着药,状似十分随意地开了口。
“你今天的蛋糕在哪里买的?”
降谷零侧了侧头,“波洛带回来的,没有去你说的那几家店里……抱歉,现在非常时期,等以后补给你。”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我不在意这个,”她复又道,“蛋糕的包装呢?”
“店里常有的包装,小梓小姐帮忙包的。”
降谷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撑起身:“蛋糕包装有问题?”
但他早在店里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包装的缎带和纸盒检查过一遍——他并不托大,但是现在市面上绝大部分的窃听与定位装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不怪你没发现,那确实是非常反常识的一种窃听装置,就在包装缎带的夹层里。”
市面上普通的窃听器,由于多多少少需要内置电路装置,是不可能装在那么柔软的布料里的。
就算真的勉强在夹层里装了,只要有心人轻轻一摸,也会发现不同寻常的硬度。
如果不是古川久弥沙早先见过这种东西,又有系统的提醒,她也不会发现异常。
“缎……”降谷零刚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头脑一晕,撑起的身体“砰”地摔回了床上。
“你……”
古川久弥沙看着他的样子,没有分毫惊讶,只是淡淡道:“你确实很了解我的手段,我如果要给人下药,不会只放在一个食物中,那样太容易规避了。”
降谷零的眼前已经一阵阵地发黑,肢体无力,浑身瘫软,只能勉力回头去看她。
她还是淡定从容地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继续给他的伤口抹着药膏。
“所以你只喝了红茶,蛋糕却只象征性动了一口——虽然我没有看到,但那一口大概也被你吐出来了吧?”
降谷零咬牙,强撑着头脑去思考:“……是药膏,但是怎么可能……”
她将另一种药下在了他的药膏中……但怎么可能?那支药膏是他看着她开封的,没有任何做手脚的余地……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你很了解我,却还不够了解我。”
只要她想,她可以让系统在任何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物混在任何东西里。
降谷零不说话了。
“你看见我给秀一使了眼色,之后秀一没有吃蛋糕,所以你也照做了。”
古川久弥沙的语调仍旧十分平淡,“其实本来更保险的方法,是红茶与蛋糕都不碰,但出于对我手段的忌惮与谨慎,你采取了和他相同的选择——毕竟我也可能将药下在其他地方,然后将解药放在红茶里,对不对?”
也多亏了降谷零的多心,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抹完了降谷零背上的全部伤口,收起了药膏,放到了他床头。
“放心,我下的药不会影响药膏本来的药效,之后你还可以用它。”
她抽出纸巾,将指尖上残余的药膏擦去:“琴酒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那个窃听器就是他装的。但是我已经处理掉了,窃听器上的定位装置也没有定位到安全屋的真实方位,你们是安全的。”
降谷零开始昏沉的脑中突然意识到,她说的是,“你们”——并不包括她自己。
“药效只有3个小时,这3个小时内我会保证整栋房子里所有人的安全。等你们醒来后,你记得提醒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为难秀一,是我逼他的。”
她给降谷零拉来被子,盖在身上,温暖刹那间包裹了他,给他本便昏昏欲睡的头脑更添一层睡意。
“明天开始你可以放心地离开组织了——贝尔摩德的事情我已经解决,通过工藤新一那个小鬼,具体的计划,你可以去问他,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对了,他没有吃蛋糕,但这个小鬼现在应该发现不了你们的不正常,等他发现……也晚了。”
降谷零喘了口气:“……你今天带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是,也不是。”古川久弥沙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并不打算和他详细解释一切。
“哀酱制完解药后,他们两人可以成为你们的秘密武器。”
毕竟没有什么比两个活生生的受害者切实站在眼前,更能取信于人的了。
“你也记得提醒松田,一旦对于组织的行动全盘开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只是他,还有高木、佐藤、目暮警官……身边所有的人。”她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我毕竟能力有限,保不下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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