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现在不清楚房子里的状况,万一冒冒失失闯了进去,破坏了古川久弥沙自己的逃脱计划,反而要出问题。
再者……或许是古川久弥沙那张奇怪的“床照”给了他某种错觉——这种诡异到离谱的事,会发生的概率真的小到十分不真实。
……不会是什么整蛊节目吧?
他掐着时间看着工藤宅的大门,见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不免又多想了点起来。
……古川久弥沙说自己是被囚|禁的。
那么如果短暂地排除是某种情|趣玩法的可能性,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这种某些暗示意味特别浓重的词语被冠在女性身上的时候,总是会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少女被拷在床上,泪水涟涟的脸上满是惶恐与惧怕,哀求着始作俑者放过她……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又觉得有点等不了了,他走向了大门。
结果还没迈出两步,就听“砰”地一声巨响——
上一秒还在松田阵平想象中“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古川久弥沙一脚踹开了木质大门,门板砸落地面,扬起呛人的灰尘。
……如果松田阵平再上前两步,那门板砸到的就是他了。
然后他就看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古川久弥沙从尘烟中走出,看到他后,若无其事地和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呀,松田,你来啦。”
——开朗、健康,甚至身负怪力。
松田阵平微妙地顿了一顿,上前两步,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还好还好,古川久弥沙看上去没有受什么外伤,脸色红润,气息平稳,精神也……额……比较正常?
松田阵平吃不准刚刚逃出“囚|禁”的受害人露出这么开朗的表情算不算“正常”,但总比哭哭啼啼魂不守舍地好。
他刚想开口问明原委,就听到隔壁的房子里传来了开门声。
博士和灰原哀听到了刚刚古川久弥沙剧烈的踹门声,正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古川久弥沙笑眯眯地同他们打招呼:“博士,哀酱,下午好。”
松田阵平:……?
博士摸不着头脑地回了一句“下午好,古川警官”,从他的方向看不见工藤家大门被毁的惨状,只能好奇地问了一句:“……刚刚好像有一声巨响,隔壁是发生了什么吗?”
古川久弥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些小失误罢了,不用担心。”
说着她看了看博士旁边的灰原哀:“哀酱快带博士回去吧。”
灰原哀看着她这幅样子,大概知道是工藤宅出了什么事,但见她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看样子也不严重。
出于对古川久弥沙的无条件信任,灰原哀打了个哈欠,向她摆了摆手,“动静小点。”
博士也是知道隔壁住着谁的,当下也明白了一点什么,向古川久弥沙笑了笑,便缩回了屋子里,不再打听。
两人回房后,古川久弥沙向一头雾水的松田阵平笑了一下:“我们先离开吧,你开车了吗?”
一直在状况外的松田阵平恍惚地只会下意识回她的话:“……开了。”
五分钟,古川久弥沙坐在松田阵平的车上,给他报了家里的地址,然后赶在他开口前抢白。
“今天谢谢你能来帮我,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抱歉,松田……我暂时还不能说。”
古川久弥沙承认这种帮完忙就扔的行为很渣,但是她现在确实还不能说。
“其实这里面,嗯……多半有些什么误会,但我今晚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急着出来。”
松田阵平:……所以如果不是你今晚有事,你就在那里陪那个变态玩囚|禁|p|l|a|y了是吗?
古川久弥沙侧头,十分认真地看向了松田阵平,语调诚恳:“今晚我完成那件事后,我会将所有一切的原委,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松田阵平一怔。
他一向知道古川久弥沙有很多事瞒着他,也做好了被蒙在鼓里瞒许久的准备。
但她现在愿意告诉他了。
这至少是个好的发展。
他笑了一声:“你也不用这样,你知道……我总是拒绝不了你的。”
古川久弥沙叹了一口气,她的话其实不是为了暂时安抚松田阵平,她已经做好了打算,今晚之后无论有没有解决掉琴酒,都会对松田阵平坦言一切。
——当然,只是她是公安卧底这件事。
她给松田阵平发消息的手机本来就是她的公安手机,更何况今晚之后,她也会去找降谷零坦明身份,那松田阵平作为他们的同僚,也同样是正方的身份,多他一个知道也没什么。
她也相信松田阵平能保守秘密。
松田阵平将古川久弥沙送到了楼下,打开了车门:“好了,你去吧。”
说道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你说的今晚要做的事……有危险吗?”
古川久弥沙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有。”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随时叫我。”
古川久弥沙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手:“等我做完这件事回来,我就……”
松田阵平突然笑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古川久弥沙:?
“……你这话太像某种不知名的fg了,还是别说了。”
本来神经还有点紧绷的古川久弥沙被他这么一说,也瞬间笑开。
她想了想,探身在他的颊边轻轻一啄:“那我走了。”
松田阵平摸着颊边转身即逝的触感,看着她渐渐走离车边的背影,轻轻一笑:“一路平安。”
与此同时,在铃木大楼八百码开外高楼的天台上,一个眯眯眼男人正趴在地上,默不作声地调整着狙击枪的角度。
准备完一切,他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然后按亮手机,发现还没有收到新的短信,皱了皱眉。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机中却只传来“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叹了口气,按了一下耳骨上被伪装成耳夹的骨传导耳机。
“我让卡迈尔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报告一次,但他已经一个半小时没有回音了,她应该已经逃了。”
耳机中传来一声嗤笑:“不愧是你们fbi。”都是废物。
赤井秀一不以为然:“4时的足量安|眠|药、特制的金属手铐、加装的红外线探测机关,还有满屋几十个摄像头——换做你们公安来,能有更好的手段?”
这句话换来了安室透的沉默。
事出紧急,这确实是在不动用他们背后组织力量的情况下,能在民宅内做到最高级别的严密防护了。
很多时候,能一击必杀才是最简单的,想要困住活口,反而困难重重。
说到底还是……对古川久弥沙那样的人,围而不杀太难了。
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他们今晚才会对琴酒出动围杀计划。
活口是肯定捉不到了,那就直接灭口吧。
只是古川久弥沙……
耳麦中传来少年的声音:“我和基德说过了,取消计划,他撤了。”
“既然这样……”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脸上的面具:“那我们,就启动p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