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救
“娘,是不是真的只要生了弟弟就好了?”
孙茹吸了吸鼻子,艰难的问。
杨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杨氏很坚定的回答:“是的,只要有了弟弟,一切就都好了,你爹,你爹也不会这样对我们了。”
孙茹带着哭腔再问:“那,那万一爹嫌弃只有一个弟弟呢?他又说你没用只生一个儿子呢?那该怎么办?”
杨氏一下愣住了,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但是很快她就做出了回答:“那,那我就再给他生一个儿子,只要我满足了他,他就不会再嫌弃我了。”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
孙茹奔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为什么明明这才是真实的,你还是说了那样的话语,为什么啊娘,为什么你就不能离开他……”
孙茹心痛如绞,她无数次告诉自己,现在是真实,那些都是假的,她一直这样告诫自己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将心中问题问出,而杨氏,也说出了那样的答案。
在如幻影的记忆里,杨氏给孙勇生下了儿子,她们都满心欢喜的认为会好过了,二妹三妹四妹都特别开心,但美梦还没有到一个月就被摧毁了,孙勇责骂儿子少。
杨氏依然懦弱,没有反抗,没有像是她说的有了儿子就有底气,她依然没有底气,依然放下自尊满足孙勇,面对她的反驳,杨氏也是说,一个不够,那就再生一个。
孙玥和孙彩也哭了。
杨氏说完,踉跄的起身离开,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变成那样,那样的目光,看着她让她特别的难堪,她受不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躲避。
但现在的杨氏,和无数个幻影里重合,这让孙茹明白,她觉得那些是幻影,其实不是的,那只是无数个孙茹经历的无数个人生而已。
“啊茹,你不想去就不去,夜,夜深了,你别哭了早点睡,等娘生了儿子,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你爹会给你买头花戴的。”
孙茹做了个梦,梦里,是那些她不想面对的虚妄记忆。
孙茹明白了苏小鹿说的话,杨氏,不值得救。
她想要救母亲,结局却只是被母亲深深拉住陷下去而已。
呼呼就不痛了。
“大姐不要哭。”
心口的钝痛让她眼泪如泉涌一般往外冒。
杨氏依然很累很累,随着二妹三妹四妹五妹都长大了,孙勇欠下赌债了,二妹三妹被抵债,四妹五妹被卖掉,两个弟弟,孙勇也没有多疼爱,他依然喝酒,进赌场。
孙玥孙彩都很着急,她们轻轻的用小手给孙茹揉心口,怕用力了她疼,还用嘴巴呼气,就像是很多次,她们摔伤后,孙茹给她们呼气那样。
孙茹最后是哭昏过去了。
孙勇骂她生那么多赔钱货,吃的又多。
孙茹之所以认为那些是假的,是因为她明白她是生活在当下。
孙茹心更痛了,眼泪没有因为被安慰止住,而是更加猛烈汹涌的流泪,她手下意识的按压在自己心口,下意识的吟痛:“痛,好痛……”
孙彩也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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