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威胁是岳飞被钱喻清拉拢了过去,钱喻清帮了他一个大忙,钱喻清背后是五皇子。”汪博彦说道,“何相公原本是向着康王的,现在何相公被抓,恐怕相位不保了,我是担心新晋的宰执也被岳飞拉拢过去,这样康王安插在河北的人,会被快速换掉也说不定。”
“现在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让秦相公能成为左相。”
一提到这个,王氏立刻来了精神:“如何做到?”
“秦相公在高丽也算是立了功,交钞入乡的新政成效也颇好,近日我在户部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朝廷可能要印钱修建官道,是张九成提的,这件事背后的支持者是赵鼎,但实际上是官家,如果秦相公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件事恐怕我们分不到羹,赵鼎不会轻易让其他人插手的。”王氏摇了摇头,“但有一件事一定能成。”
汪博彦疑惑道:“不知何事?”
“别忘了,秦相公在江东整顿过新政,那里有他的根基。”
“夫人指的是?”
“改稻为桑。”
高俅知道赵官家很累,所以当天晚上没有递汇报。
赵宁晚上确实很累,他先去了坤宁殿,随后去了睿思殿。
二十七日一大早,赵官家扶着墙,慢慢走向文德殿。
看见两位宰执和几个尚书重臣都在文德殿外恭候,赵官家立刻不扶墙了,挺直了身板。
“参见陛下。”众人行礼道。
“都进来说话。”
众人跟着赵官家走进了文德殿。
王宗濋眼尖,他看见赵官家迈进大殿的时候,腿仿佛软了一下。
赵宁坐下来后,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何栗今天缺席,但是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
昨晚,东京的官场已经卷起了大风浪。
许多人都预感到将会有大事发生。
越是这个时候,所有人越是三缄其口。
“咱们言归正传,河北三镇都拿回来了,复州和麟州也都拿回来了。”赵宁扫了一眼说道,“算一算,朕下一步要灭西夏,再下一步要收燕云,得要多少钱?“
赵宁这话已经够直接了:前线要钱,你们都给朕好好算算。
蔡懋立刻出来说道:“陛下,灭夏无需多少钱财,现存的陕西各路兵马,加上粮草和抚恤金,以及修建的城寨,调用的民夫,一年下来,2000万贯是可以打下兴庆府的,只是要移民北上,恐怕所耗巨资,五年之内至少还有再准备2000万贯。”
“那拿回燕云呢?”
“一个道理,拿回燕云,考虑到局部战败造成的大创伤,以及城寨建设,调动民夫,时间问题,未来十年,每年至少要投入一千万贯,总费用可能要到一亿贯。”蔡懋说道,“之前也算过这笔账了。”
“梅执礼,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