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情乐脸色又变得煞白。
“吞噬吗？”
舒寒补充道。
陈情乐点点头：“每一届，玄莲十二分族都会向皇族进献分族血统最纯正的少女，跟皇帝诞下众多后裔。这些皇子便同时具备纯正的皇室血脉和分族血脉，之后便是玄莲试炼，在试炼中，不断强化血脉，以及吞噬其他皇子的血脉。”
“每一届都会诞生六七十个皇子，但最终只会有一个带着其他皇子所有的血脉幸存，成为最后的皇。”
舒寒摸着下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身为皇子，只有吞噬别人，或者被别人吞噬，没有退路可言。骨肉相食，何等残酷……”
接着舒寒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陈情乐，摇头叹息道：“恕我直言，你这样子，被吞定了。”
陈情乐发出苦笑：“不用道友提醒，我也知道。所以我想抓住生命最后的时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能做的事不多，只能利用皇子身份偷偷救助一些无辜的战俘。”
说到这里，舒寒已经有些怜悯这个有些懦弱但心存善意的皇子了。
“你也是挺难的，我看那二皇子《玄莲天功》层次不俗，他已经吞噬了不少手足同胞了吧。”
“是啊，玄莲试炼进行至今，最初六十五位皇子，现在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九位了。”
舒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能活到现在，你也算不错了。”
陈情乐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哪有这种事，我一开始就没有参加玄莲试炼，不然以我的实力，在第一轮就死了。”
舒寒愕然道：“还能不参加啊！这不是一条好退路吗！”
“没这么简单。”
陈情乐叹息道：“我是历史上第一个不参加玄莲试炼的皇子，所有人都嘲笑我懦弱。不参加不代表能苟活。”
“参加玄莲试炼，会有海量资源倾斜，胜者还能吞噬其他皇子血脉，增强自身。所以胜出者会越来越强，而我则不会得到任何眷顾，实力也难以增长。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是其他皇子眼中皇冠上的宝珠。谁最终胜利了，就有吞噬我的权力。”
“宣布不参加玄莲试炼的那一刻起，我其实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时陈情乐笑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算一种幸运，我至少能活得比其他六十四位皇子久，虽然也不能多活几年，但也足够了。”
舒寒沉默听着。
“好你个头啊！”
“这是一种侮辱！”
舒寒当即反驳道：“交出反抗的权力，换取一段时间的苟活！这算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能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活！更何况，你跪着还活不了！”
陈情乐挠着头说道：“说得好！只是……我从小便没有什么自信，我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懦夫吧。”
舒寒一拍头。
自己都说自己是懦夫，那就纯属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