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浑身都冒着冷汗。
他不敢抬头,不敢对上撒泊王的眼神,恐惧的驱使下,他跪了下来,一种猿人时代遗留下来的原始本能在他心头作祟。
撒泊王的脸庞寒冷又隐藏着暴怒,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受到了这些,大气都不敢喘,那些胆小怕事的,只能将目光低下,望着宫殿内的地板。
颤抖之中,祭司感觉到,撒泊王的暴怒并非只是对着自己,更是在对着自己身后的规律园,甚至……
祭司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被拣选的人吗?你不过一介祭司。”
撒泊王将字句一个个吐出,
“你岂敢冒犯我,难道你觉得神没有注目于我,而是注目于你吗?”
祭司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觉得喉咙滞涩起来,连空气都不能顺畅流通。
撒泊王缓缓走向王座前的石阶,朝外面挥了挥手,殿外守候已久的侍卫们将一个一人高、三人宽的龙骨抬了上来。
沉重的脚步踏在宫殿之中,能够返老还童的龙骨被放在宫殿之中。
龙骨苍白得反光,看上去比逻各斯人所见过的任何兽骨都要洁净,就像是猿人时代那一场下了三个多月的暴雨。
祭司将头垂得更低,撒泊王逐步靠近,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慑压在自己的身上。
撒泊王伸出手,抓住了祭司的臂膀。
祭司惊慌失措,甚至忘掉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在巨大的力道之下,被撒泊王拖在地上,直至拖到龙骨的跟前。
撒泊王伸出手,抚摸着苍白的龙骨,祭司转过头,看见了王眼角里的狂热。
那种对某个伟大存在的狂热,简直让人惧怕,即使是神拣选的先知、对神有崇高信心的亚尔,祭司也没有在他眼里见过这种眼神。
先知曾教诲祭司们:
真正的信仰理应是平和的、无处不在的、自然而然的,而不是黑云压境的惊天一闪。
撒泊王转过脸去,那可恐的眼神一下将祭司从失神中拉回。
“领受死亡吧。”
“这就是对你的判罚。”
撒泊王的话音落下,祭司的脖颈被整个提了起来,胸膛朝着龙骨的尖角之处,硬生生地按了下去。
哗啦的一声下,鲜红的血液就喷洒出来,落在了龙骨之上。
祭司的惨叫霎那响彻了整座宫殿。
撒泊王的另一只手按向龙骨。
祭司浑身抽搐地倒在龙骨上,他的视觉因失血而慢慢模糊,生命在被这苍白色的龙骨抽取。
他的脸庞贴在龙骨上,眼睛瞪大地盯着撒泊王,只见他落在龙骨上的血液慢慢朝撒泊王汇聚,自己被抽取的生命转移到了撒泊王的身上。
祭司感受到恐惧,撒泊王眼里的狂热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渎、渎”
“王…”
“王渎神!”
临死前,
祭司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控逻各斯人的王渎神。
只是,除了临近他的撒泊王之外,没有一个逻各斯人听到。
祭司死后,宫殿中的众人们无不畏惧。
他们是王国内的长老智者们,都是王国的老人,在逻各斯人中颇有威望。
只是这些威望加在一起,也无法与带领逻各斯人建立王国的撒泊王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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