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有些不自在的朝旁边挪挪:“我哪有什么香呀,就是荷包里一点熏香。家里妹妹给的。”
“哦……”季心兰点点头,笑道,“稣弟生的太秀气了些,加上熏了这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娇娥。”
唐稣心中一跳,垂下眼眸。
季心兰娇憨的继续说:“等到了京城,找到大哥和我爹爹后,咱们就去你家吧?”
“去我家?”
“恩。”季心兰柔声说,“先前成亲的时候,我爹是不是逼你入赘来着?其实我才不要什么入赘的女婿呢,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愿意做唐家的儿媳,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不当山匪了?”
“那是我爹,可不是我。”季心兰抿嘴笑道,“你别把我爹爹想的那么坏嘛,爹爹只是沿途拦截一些有钱人家的钱粮,从不伤人性命,还会周济穷苦百姓们呢。”
“是吗,他不是把我哥哥和镖师们都打伤了?”
“那是二叔叔做的,二叔叔这个人……有时候是偏激了些。再说也是他们先动的手嘛。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季心兰劝解道。
“我没生气。”唐稣淡淡的说,眼睛看向马车外头的景致。
天气暗沉沉的,雪还没有完全停下,零星儿的飘着雪粒子。
马车上厚厚的棉帘子把寒冷挡在外面,季心兰先前没睡好,很快又蜷缩在马车里沉沉睡去。
唐稣终于得到片刻清静,在心里默默想着唐蓝和苗苗她们,不知她们现在在做什么,苗苗夜里有没有哭着找她。
想着那奶香柔软的小小人儿,她的心就一寸寸软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被一阵颠簸惊醒。
车夫的声音传来:“唐公子,前头就是京城城门了,您二位得把路引准备好。”
路引一般是由官府开具,相当于个人的身份证明。出门在外,没有这个路引,是哪里都去不了的。
唐稣忙抬头出去,周围人声鼎沸,前头一座巍巍城墙出现在视野中。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真正的皇城城墙,那长满青苔的半旧城墙,见证了无数历史和悲欢,破败中显出几分威严,令人生出无限感慨和敬畏。
唐稣把季心兰推醒,两个人提着包袱下了马车,把钱结算了,便放马车离去。
季心兰时常跟着父亲和二叔出入京城,路引这种东西是常备的,唐稣也是贴身携带,一路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由城门守卫检查了路引后,放入城内。
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一进入城门,满城的繁华富贵风流,直直扑入唐稣的双眼中。
逼近了年根儿,人们手里有了些闲钱,城里来往商贩杂耍,热闹无比。
比清徐县繁华了不知多少倍。
一路走来,不知多少的少年少女们衣着华丽,言笑晏晏,令人看花了眼。
见到京城这等景象,再对比清徐的偏僻安静,唐稣不禁在心里想着,淳于越舍弃京城繁华风流,甘心在清徐为官,确实非常人能做到。
何况,他在京都是那么有名,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