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卧室中响起一道加重的呼吸声。
清晰的感知到身边人周身气势阴沉的可怕,沈幼沅红着眼眶,强忍着没有抽噎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幼沅内心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想要翻身下床之际。
身边人终于开了口。
“好好好。”
傅司寒一连说了三个‘好’,他看着眼前白日里还与自己紧紧相拥的人儿,眼眸中的寒光几乎能冻死人。
“既然沅沅不喜欢被关着,我就放你自由。”
胸中心跳声有如擂鼓,沈幼沅起初以为他又要说把自己关起来的话。
她已经做好反抗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出言放过自己。
缓缓瞪大双眸,沈幼沅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真的?”
饶是不能看到身边人眼底的惊愕,傅司寒心口依旧烦躁的不行。
刚才那句话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不想放手。
想让她的眼底始终只有自己。
喉间干痒,从没有烟瘾的他忽然想抽一口。
“都答应放你离开了你还不满意,想要留下?”
“当然不是!”沈幼沅腾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幅度大了些,不小心扯到了酸麻的腰间,难受的又是一阵闷哼。
黑暗中,有大掌凑到了她的腰际轻抚,“不着急,我一向说话算话,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男人的嗓音低哑,让人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小医生不愿意相信自己,傅司寒喉结上下滚动,转而再次开口,“你要是不信我,我们可以立下字据。”
“从前我也从未骗过你不是么?”
沈幼沅绷直唇角,心头没由来的重重跳了一下。
傅司寒向来说话算话,她被关在古堡,除了放她离开会惹他不高兴外,她的所有需求他都会答应。
医疗器械,书籍,所有她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只要她想要,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如今他说了会放她离开,那就不会食言。
陷入回忆的沈幼沅没有注意到身边人也跟着坐了起来。
有下巴贴在了她的肩头,带着冷香的气息席卷了她的鼻腔。
“明天就要走了,从今往后我又是那个孤家寡人,沅沅再陪我一晚上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沈幼沅的错觉。
男人的说话语调中似乎多了一抹委屈。
身为高高在上的傅家家主,傅司寒从小就被培养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家主。
许是因为多年来的压迫,让他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始终不愿意与人接触,一旦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他就会化身成为一头发狂的野兽。
轻则杀死对方,重则灭了对方全族。
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靠近他。
近三十岁的男人孤身一人站在世界巅峰,无人与他共享心中喜悦,无人知晓他的苦痛。
沈幼沅忍着身子的战栗,由着他在自己后颈的软肉上落下一记记轻吻。
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古堡里的佣人早已经歇下,她被男人抱在怀中,在他们经常出没的每个角落里都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