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彘暗暗发誓,这是大汉最后一次和匈奴人和亲。以后,就是汉家儿女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和匈奴人和亲。
和亲队伍走了以后,刘彘和周亚夫都断定,匈奴人就要进攻了。
果然,一个月以后,匈奴人攻雁门、代地、上谷。
雁门太守战死,被杀被掠走的百姓达上万人,财物也被劫掠,匈奴人还放火烧了城池。
倒是在代地,匈奴人占的便宜不大,双方死伤差不多。
这只是匈奴人隔三差五侵扰汉地中的一次。但这次匈奴人在上谷进攻的很狠,从上谷燃起的烽烟一直传到了长安灞上。
刘彘在猗兰殿这里也看到了烽烟,那一刻,刘彘觉得匈奴人离这里并不远。
灞上烽烟升起来的时候,长安城中示警,南北军也是倾巢而出,百姓家里也是枕戈待旦。
好在匈奴人退了,长安也恢复了平静。
这一日,刘彘早早就出宫了。
他站在战车上,看着街道两旁的百姓家门口,有孩童拿着生锈的刀剑,还有松了弓弦的弓在玩闹着,就心生感触,对卫绾说道:“匈奴人真的是欺人太甚,竟然同时从三地进攻我大汉。”
这种事卫绾经历的多了,已经是见怪不怪,他说道:“大王年纪小罢了,匈奴人威胁长安已是多次,我等都已是习惯了。”
习惯了是吧?习惯了这样被动挨打是吗?
刘彘朝他的后脑勺瞪了一眼,转头看向郅都,“养马舍人,现在知道我为何不择手段的养马了吧?”
郅都点点头,说道:“臣早已得知大王的用心。”
刘彘指着北边说道:“那就好,今日去北军挑选士卒,你一定要挑出来那些机灵的、能打善战的才行。”
郅都道:“大王放心,我曾为中尉,统领北军,自然要为大王挑选出那些能打的士卒。”
战车疾行,很快就到了北军军营。
刘彘突然想起周亚夫治军细柳的事情来了,就对郅都说道:“我大父当年去条侯的细柳营,条侯披甲不跪,立行军礼。我大父甚是尊重他,銮驾进入军营也不疾行。卫公,养马舍人,你们说条侯做的对不对?”
卫绾说道:“孝文皇帝去细柳那次,臣随驾而行。确实如大王所说,条侯披甲不跪,孝文皇帝的车驾进入军营后,也是缓缓而行。臣认为,条侯做的没错,孝文皇帝也是对他赞叹不已。”
郅都却说道:“孝文皇帝仁恭谨行,脾气也好。故而那些大臣欺他。条侯为将军,那也是孝文皇帝的臣属,细柳军也是孝文皇帝的军队,何以约束帝王如此?”
呵呵,这郅都,真的是皇帝的忠实走狗啊!
卫绾正待反驳,就见军营里驶出一辆战车……
战车停下后,车上一位身披甲胄的人行礼喊道:“北军校尉李当户,参见胶东王殿下!”
刘彘说道:“李校尉,可知本王今日的来意?”
那人答道:“知道,皇帝陛下已有诏令来此。”
“善,前面带路。”
李校尉的战车隆隆掉头,然后朝着军营里驶去……
后面,刘彘说道:“养马舍人,你看见了吧,披甲不跪!”
郅都点点头,恶狠狠地说道:“臣今日就把他选做大王的手下。”
刘彘呵呵一乐,心说你不做中尉了,原先的属下也就不把你当回事,你不高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