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一听也是,自己的阿父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没有袭爵,自己要想袭爵,估计也要等个几十年。
没办法,家中长辈多长寿,且得子都晚,这爵位轮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必然已是耄耋之年。
“嗯,大王说的对,还是自己挣个爵位可靠。”
刘彘拍了拍他,说了声“好生做事,余事莫问”,然后就招呼卫绾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卫绾还是不放心那个把野鹿放归自然的办法。于是,他说道:“大王,那办法好是好,就是皇帝追究下来……”
不等他说完,刘彘就吼道:“我阿父哪只眼看到是太傅把野鹿放跑的?我就不能说是鹿苑的栅栏坏了,野鹿都跑了吗?说到底,都是那郎官不称职,平时没有好好打理鹿苑,这才让野鹿跑了……”
卫绾心说行,你就放赖吧,你阿父必然会知道是你的太傅把野鹿放跑的。
果然,第二天傍晚时分,刘彘正和阿母吃饭呢,一名宣室殿的内侍就来了,说是陛下宣胶东王。
听到是“宣”,王美人就扭头看向刘彘,道:“你做什么了,惹的你阿父派人来宣召你。”
刘彘慌了一下,心说不会是放跑野鹿的事情露馅了吧?可仅仅只是一天的工夫,阿父竟然就知道了,好像也太快了些。
“阿母,我没干坏事啊,阿父宣召我,必然是有歹人陷害我。”
正在给他整理衣衫的王美人听了这话后,气的顿时打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彘,你不做坏事,谁敢陷害你?”
“阿母……”
“好了好了,去吧。若是你阿父训斥你,不可狡辩。”
刘彘可怜巴巴的说了声“知道了”,随后就跟着那位内侍走了。
宣室殿内,司马相如,还有看守鹿苑的那位郎官,此时都跪在刘启面前。
本来偷偷放跑野鹿这样的事情,根本就到不了刘启这里,只廷尉张欧办理就行了。
可当张欧发现被抓住的是司马相如后,就直接把人送到皇帝这里来了。
张欧就要去胶东国做相了,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枝节。他知道司马相如的后面是胶东王,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处理此事,必然会被别人认为是胶东国的相,处罚胶东国的王太傅,都是一家人,定然不公。
为了不给别人落下口实,影响自己去往胶东国,张欧干脆把人送到皇帝这里,让皇帝处理此事。
胶东王是皇帝的儿子,私放野鹿的人是胶东王的王太傅,私放的野鹿是上林苑的,这上林苑也是皇帝家的私家园林。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皇家的事情,交给皇帝处理最为合适。
刘彘被那个内侍抱进来的时候,看到跪在地上的是司马相如和那名郎官,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定然是司马相如放跑野鹿的事情被发现了。
真笨啊,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刘彘一边腹诽着,一边喊道:“阿父,我来了。”
内侍放下他后,刘彘就跑到刘启面前。
可接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马相如,就惊讶地喊道:“诶,我的王太傅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