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搬运钱财的事儿肯定不能随便找人,安保队临时充当了力工。
太平的府库已经空了太久了,尽管已经有人打扫了几遍,但还是弥散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安保队员们可不在乎这些,一袋袋的过秤,然后运进府库,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
从现在起,太平算是真正的度过危机,再也不用为钱粮发愁了。
但是李陌却很愁。
如此多的铜钱,储存、盘点、安保、制度全都是不小的问题,得和马周商议配套的财务和安保制度。
银钱放在那里不动,就是一堆废铜烂铁,钱得流动运转起来才是良性的,现金流、现金流就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如何做好现金流,李陌也没什么注意。
他只是个技术宅,其他的都是一知半解。
最让李陌发愁的还是这次招商大会搞得动静太大,肯定是瞒不住的。
到现在为止,他接触最多的还是绛州刺史薛世良,对于朝堂和其它官员全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件事传到朝堂上那群大佬耳朵里,会作何议论,会不会惹来麻烦。
果真是愁什么就来什么。
李陌还想和薛仁贵交代几句,薛世良便带着仆从走了过来。
“贤侄真是神通,几日间便筹得如此巨款。”薛世良笑着和李陌打了个招呼。
“李陌见过薛叔父,请叔父进府一叙。”李陌热情的招呼薛世良。
薛世良先是在几辆牛车前盘旋了一阵,还打开了几个钱袋,摸了摸里边的铜钱,这才随李陌进入县衙。
看着县衙大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薛世良倍感震惊,自己的刺史府也没这么热闹过吧。
俩人来至书房,薛世良马上注意到了李陌新设计的圈椅长桌,好奇的坐下来感受了一番。
“贤侄真是良工巧技,此胡床不仅造型雅致,坐上去腿脚之负尽去,倍感舒适啊。”
“薛叔父过奖了,陌这就差人送两套至府上。”李陌赶紧示好,此时正是需要这个老家伙出力的时候。
“那叔父就谢过贤侄一番孝心了”,薛世良心情大好,“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贤侄又搞出如此壮举,不得不让叔父另眼相看啊。”
“薛叔父客气,幸得您提携,才能有陌之今日,陌必当铭记于心。”李陌趁机表态。
搞出这么大的事,得赶紧站队啊,要不怎么寻求庇护。
“贤侄搞得这赏宝大会,府库进账几许啊?”薛世良端起茶汤抿了一口。
“主簿尚在统计,粗略估算大约五十万贯。”李陌如实禀告。
“什么?”薛世良刚喝进嘴里的茶汤差点喷了出来。
“大约五十万贯。”李陌只好重复一遍。
薛世良知道李陌此番是发财了,可任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小子几日的时间就搞来这么大一笔巨款。
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是免税的。
“没想到,小小一太平,短短几日间,府库竟超越了绛州全府,叔父惭愧啊。”
“叔父言重了,太平乃您治下小小一县,太平的收入还不都是州府的。”
李陌不禁心中一阵暗骂,薛世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