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摇头“遗体找不到了,上头直说子辰是在大匈奴的时候被匈奴士兵杀的,匈奴去年天灾不断,一冬天又是雪灾连连,开春之后就派兵在咱们东楚边境频频来犯,抢粮食抢牲畜甚至抢女人,战争一直不断,子辰就是在边境没的,边境天寒地冻大雪不断,遗体可能被雪掩埋了也说不定!”
虽然这话残忍,可里正不得不把上头传话的人说的都告诉老安家人,告诉眼前坚强的女人。
夏七月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称呼她丈夫的,不过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是叫阿辰,也没有人说有什么不妥,所以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了。
听里正这么一说,她点头,“那我们给他立个衣冠冢吧…”
里正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祭拜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也是一种依托吧!”
“我的儿啊…呜呜呜呜…”老安婆子第三轮的哭闹又开始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拍着大腿。
“行了,你去找找老四留下的东西!”老安头子厉声警告老安婆子,警告她闹过头了。
“爹,咱们这一路逃荒过来,家里怎么可能还有老四的东西啊,不对,四弟妹那儿应该有!”刘梅眼睛滴溜溜转,不等老安婆子说话,马上接话,把这活儿扔给了夏七月。
夏七月连忙在原主的记忆里寻找了一圈,压根儿没有什么安子辰的东西啊。
“爹,娘,阿辰就那么两身衣服,从军的时候都带走了,我们是同盖一条被子的,总不能用被子做衣冠冢吧?”
这是实话,不仅安子辰,就连安子昊也就两身衣服替换着穿,而且都是带着补丁的。
老安家要说做新衣服最多的,那就属老大安子城了,就连老安头子都是没有几身衣服,如今逃荒过来更是除了夏七月过年时候给做的一身,就剩下之前身上那一件了。
“老头子?”老安婆子停止了哭闹,红着眼睛看向了老安头子。
老安头子看向里正,里正摇头“这不行吧,这被子也不是独属于子辰一个人的,他媳妇还活着,用这被子做衣冠冢不合适!”
“那怎么办啊?我儿子总不能连个碑都没有吧!我的四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呜呜呜呜…”
额…
“所以,家里一件属于阿辰的东西都没有吗?”夏七月神色冷了下来。
“四弟妹啊,这话你怎么问我们呢?咱们可是分家了!”刘梅上窜下跳,这儿插句话,那儿张个嘴,忙的不行!
“老大家的,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安老头子突然厉声喊了一句。
刘梅还想说什么,可是碍于老公公的脸色不好,闭了嘴。
“我们是分家了,可在山北庄子的时候,我们四房住的屋子里也没有阿辰的东西啊,唯一有的就是他盖过的被子,而且也是同盖的!”
老安家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试图找出一件老四用过的东西,一时没人说话。
里正摇摇头,不等他们找东西了,跟夏七月说了一声“子辰家的,明日你跟着我去把子辰的抚恤金领一下吧!至于做衣冠冢的物件儿,你们慢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