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够狠,刑期还剩多久?年底能放出来不?”一见到周长风,陈广云就禁不住笑了。
前者不以为意地回道:“早着呢,好像是正月二十吧。”
在周长风谎称生病离开以后,陈广云在巴塞罗那待了许久,凭着记忆把自己在瓜达拉哈拉一带的见闻给重新写了一遍,之后则转而前往南线,直至塔拉韦拉战役爆发。
“属实是离谱,当时我们几个对着地图琢磨这一战双方会怎么打,塔拉韦拉本身是核心,肯定要围绕着它做文章。”
说着,陈广云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后来得知叛军、意军、俄军短短两天就击溃了左右两翼,我们料定战线要崩了,实在想不到那个突出部居然守住了,我们看过德国人拍的照片,阵地布置和火力配系真的太精妙……”
见他既唏嘘又兴奋,周长风叹了口气,摆手道:“终究只是战术上的胜利,而且那个防御体系只是因地制宜搞的。”
“何必谦逊?前些日子战役落幕以后,大致的经过才被曝光,西方列国的舆论都很感兴趣哦,那个啥…法国人在《费加罗报》里说这是来自东方的神奇人物;英国《电讯报》更是用defensemaster作为标题。”陈广云如是说道。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是吧?
闻言,周长风不禁笑了,“不知道英国人还记不记得去年他们说我是杀人魔王……”
军事考察队的分工明确,大家负责的方面各不相同,有人负责后勤、有人负责参谋、有人负责兵器,因而在面见交流时也是分开的。
就战术上来说,周长风觉得没什么可以借鉴和参考的地方,也就德国人的步兵战术值得讨论。
因而他的报告更加侧重于装备体系,而战术则作为论据。
初秋时节南京的上午仍然有些热,兵部官署的一个大房间中,头顶上的大吊扇呼啦呼啦的转着,阵阵凉风恰到好处。
在场的不仅有十几名陆、海、空三军的军官,还有几名级别不低的技术类文职人员。
由于前些天就已经进行过两次书面交流了,在简单的见面行礼过后,双方的对话迅速进入了正题。
一名看着挺和善的小老头开口道:“我看你对自己看法十分的坚定啊,你也是一员主官,阵战经验丰富,可有想过弹药通用的事?”
这其实就是中间威力弹药的事,后世人人皆知中间威力弹药的好处,而且也确实好,但奈何现在的人们并不相信。
敢迈出第一步的人永远是极少数啊。
“这不难解决,对应装备发射相同弹药的轻机枪即可。”周长风如是答道。
“为此而设计制造装备一型全新的轻机枪?”一名文职不假思索地说:“若是发射减弱威力的子弹,怕是至多只能保证六百米的有效射程。”
周长风也不含糊,直接回道:“单兵使用的步枪有效射程达到四百米,而轻机枪能让班排火力投射至五、六百米,这已经非常足够了,可以预见的上,今后大多数交战都在这个距离以内。”
“五百米?何以见得?”
“百米之差就能定生死胜负,当前发射正常子弹的轻机枪在良好部署下可攻击至多八百米的敌人,须知一寸长一寸强,这自减射程着实有些……”
“开阔平原上,敌我各一队突然遭遇,我方会被完全压制啊,那可是二百米啊。”
不出所料的,在场的将领们都质疑了起来,态度完全是一边倒。
显然,对于突破常识的新东西,人们势必是有抵触心理的。
年长的高级军官们坚持认为要考虑最坏的情况,说白了就是一丁点儿亏也不愿意吃。
对此周长风早有心理准备,稍显无奈的他苦笑道:“诸位前辈,我们不如反向思考,假如己方这样装备,在五百米内火力会更为凶猛,对方是吃亏的;而这个距离又最多见,敌方吃亏的情况远远多于我方,我想这很划得来。”
前天有事,本打算昨天下午补完的,但在书评区和人对线,然后就不想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