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搜索行动继续。
虽然茂密的山林之中难以辨明太阳,但估摸着就是日上三竿之时,第四扫荡分队的前导小组遇上了两个山民打扮的青年。
他俩被领到了队伍中。
“长官,这俩人鬼鬼祟祟的,不似好人。”
带队的正是那位以沉默寡言但却机敏冷静而闻名的赵容,和周长风前往巴达维亚归来以后又继续追随他来到了陆战一团,如今是一营二队的副队长。
他看向了那俩年轻山民,“前几天就已宣布这片地方是禁区,你们为何还在?”
“不…我们不知道啊……”
“你们是做什么的?”
“进山采药的。”
虽然言辞揪不出矛盾之处,打扮也确实像采药的山民,但赵容敏锐地察觉到二人的神态有些慌乱。
这种慌,不是那种平民遇上丘八后的畏惧,而是像那种干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忐忑。
赵容不动声色地伸手,从其中一人身后背着的箩筐中随便抓出了几株草药,然后转身走到了一名中士的身旁。
二人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赵容便走回来,若无其事地问:“你俩采的白术和天麻倒是品相很好啊,从小就进山采药吧?”
两个青年赶紧点头哈腰,连忙答道:“是啊,六、七岁就经常干这个当营生了。”
因为方言和口音的缘故,赵容只听懂了个大概,但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妈的,刚刚那几株草药是福白菊和蕲艾,压根与白术和天麻不沾边!
“草药都分不清,还从小就采药?”赵容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拿下!问话!”
原来这俩孙子想蒙混过关啊?
一下子,周围的几名士兵就一拥而上,一通拳打脚踢,“装啊,咋不装来?”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两个土匪也算是栽了。
这些草药都是匪帮之中懂草药的兄弟采来的,供他们这些乔装打扮出去探查的人打掩护用的。以往这招从未被人怀疑过,今儿实在倒霉。
起初这俩人还想狡辩,然而没挺过毒打。
遭了一路罪的士兵们憋了一肚子气,一枪托直接砸掉了其中一人的几颗牙。
少顷,两人才招供,坦言了位于黎家山主峰东北边的据点。
“不见阎王不落泪,说的就是伱们。”赵容一挥手,两人就被拖到后边去了。
随即,这个分队便以无线电通话机向其它分队报告了情况。
这帮子土匪还派人乔装打扮来探查己方的进展?
获悉此事以后的周长风望着地图沉思了一小会,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令道:“出发,我们去这。”
一旁的谢万诚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疑惑道:“可是这跟擒获的土匪说的地儿不一样啊。”
“你觉得他们可能只派俩人去探查吗?现在大概率已经知道据点暴露了,肯定马上就转移。”周长风理所当然地答道。
赵寒枫也颔首表示赞同,“这股顽匪能斗智斗勇存续到今天,肯定是有点本事的,现在如果还去那个藏身处,恐怕会扑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