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销毁场地附近有条不宽不窄的溪流,因此大家有时候会拿几块炸药药块去炸鱼,无所事事但又好事的周长风无疑是最喜欢干这事的,为此还挨过批评。
夏炳有些无语,“小周啊,你这不算钓鱼吧?”
周长风一本正经地回道:“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钓鱼在于磋磨心性,享受其过程,而非结果。不过若有收获,自然是意外之喜。”
“呃…炸鱼也不全是为了吃啊,更多也是注重团队配合的过程,还有那种刺激的感觉。”
好,你小子胡搅蛮缠是吧?这也能说是殊途同归?
“马上未时了,我还有公务待办。”夏炳抬手看了眼手表,缓缓站了起来,“待春节休沐,可有空随我去江畔?”
“好啊,”周长风也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乐意之至。”
陪老丈人钓鱼嘛,这肯定不能拒绝。
就刚刚的一番闲聊看来,这一家子还挺开明啊,夏筱诗摊上这么个潇洒随性却又不放纵妄为的爹,可以说是绝大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随着夏炳返回值房继续办公,周长风也就没必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刑部官署继续待下去了,心满意足的他随即离开。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世上岂有人尽满意之时?
前段时间抵达九江府的朱泠婧很快就被疫区的悲惨景象与严重程度给震惊到了,那些瘦骨嶙峋、大腹便便的病患正在快步走向生命的终点。
几县之地的医务系统完全无力收治如此庞大的病患群体,大夫与护士们加班加点,可每天仍然有络绎不绝的病患前来求医问诊。
于是她立刻向朝中回报,要求加大增援力度,额外拨款。
这个要求很快得到了内阁的批准,甚至都没呈递到御前。
“……当务之急是治标,但也不能忘了治本,现在后力充裕,二者完全可以并行。诸位有何看法请直言。”
九江府府衙的侧间的厅堂中,朱泠婧与一众官员正在开会商讨最新的进展。
“殿下,单论治病之事,目前最为耗时费劲的还是用药,想必您也清楚这缘由。”府立第一医院的院长无奈道:“我院医者设想过一种短程疗法,若能推广,能收治更多病患,只是…副作用更多,恐怕……”
当今最有效的血吸虫病药物名曰“吐酒石”,化学名叫酒石酸锑钾,这是一种有着很强刺激性的有机盐。
它只能通过静脉注射时,而且即使只有几滴沾在皮肤上,都能感受到明显的灼烧与疼痛;其副作用更为骇人,受疗者可能会出现呕吐、低血压、关节疼痛的反应;同时它还会造成心肌受损,乃至诱发心跳骤停。
可是其现行的“两旬法”需要在二十天的日子里每天注射一次,对于体质糟糕的病患而言可谓相当受罪。
而所谓的短程疗法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将疗程压缩到八天,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注射一次,虽然能大大提高收治效率,然而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要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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