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列缺说,“我很尊敬那些出色的科学家,可一旦步入魔道,出色的科学天赋就会化为泼天的祸害。白驹也好狂信徒也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现在调查又陷入了困境。”我说。
他点头,“既然无法穿过‘门禁’直接获取那些恶魔术士脑子里与梦境法阵对应的秘密知识,那就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原本我多少寄希望于我们柳城安全局的术士能否逆向解析集体梦境,但那既然是狂信徒的手笔,以我们这边的条件是不大可能解析得了的。”
我也思考了起来。说不定……仅仅是说不定,我其实有办法解决“门禁”的!或者说,虽然一开始没想起来,但我其实间接地见识过“门禁”被解决的情景。
那么只要再复刻当时的情景就可以了。
就算不能说是有着百分百的把握,也大可以放手一试。
“如果说……我知道怎么解决‘门禁’呢?”我问。
“你有办法?”他吃惊地问。
“你还记得恶招吗?”我问。
“记得,你从他的记忆里得到了前夜传播网络恶魔知识的情报,然后交给了我。”他说。
“过去的安全局之所以无法获得这种情报,也是因为前夜对相关人员植入了‘门禁’。而恶招之所以没有‘门禁’,是因为他的灵体与恶魔融合,导致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门禁’也在这个过程中故障了。”我说,“所以,我们只要重复这个前提条件就可以了。”
列缺眼神一凛,“你要将我们抓来的恶魔术士与恶魔相融合?”
“安全局里有关押恶魔吗?没有的话,现在可以召唤吗?”我问,“要是连会召唤恶魔的术士都没有,就从我们抓来的几个恶魔术士里面挑选一个强迫他召唤吧。”
“我就不说你这个方案里蕴含的道德伦理问题了,反正我也不会在处理恶魔术士的方法上讲究道德伦理。”他说,“问题是,与恶魔融合的仪式别说是正常的术士,就连真正的恶魔术士都很少有掌握。况且这还是恶魔知识,换而言之就是禁术,很遗憾,我们柳城安全局没有保管这种禁忌的知识。你的方案无法成立。”
“不,我们柳城安全局是有的。”我说。
他皱眉,“哪里有?等等,难不成……”
“准确地说,是我有。”我说,“在我过去杀死的魅魔和恶招的记忆里,就有着如何与恶魔融合的秘密知识。虽然我为了避免自己的心智被污染而一直储存在塞壬之刃里,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但只要我……”
“不行!”他厉声道,“你是想要学习恶魔知识?你以为我会允许吗?”
“我只要将那份知识从梦境带到现实里就可以了。”我说。
“梦里?你读取记忆必须先进入梦境?”他问,“你要怎么将其带到现实里?”
“先背下来,再回到现实,然后抄写到纸面上。”我说,“之后委托其他人发动这个仪式。”
“你哪怕只是理解了那些知识的意思就会被侵蚀精神,还想要全部背下来?”他以极其严厉的眼神看着我,“还说什么委托其他人?你要委托谁?”
“从那几个抓来的恶魔术士里挑选出来一个,让他对着自己的伙伴发动。”我说。
他追问:“你打算用什么条件说服他?”
“不妨这么告诉他:如果他服从,就让其他执法术士痛快地杀了他;而不服从,就交给我‘慢慢’地杀。”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恶魔术士活路,“当然,这只是恐吓,我不会真的那么动手,最多只是带到他的同伙看不到的地方给他个痛快而已。几个人里面,总有一个会答应这个条件的。”
“你倒是想得周到,但我还是不会允许。”他说,“还是说,你想要堕落为恶魔术士,然后被我杀死?”
“不会变成那样的。”我说,“我有办法在心智不受到污染的前提下将恶魔知识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