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们南理工的团队目前是事实上在全氮阴离子盐领域研究最深、成果最多的团队,如果我们去参加了他们的会议,对全球科研圈子来说,会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他们可以拿这一点来做文章,也可以扯虎皮作大旗,到时候,我们反而倒成了他们的垫脚石了......”
“嗯,确实有这个风险。”
胡炳春忍不住又闹了一把头————跟许多搞科研的学者不一样,他的发量尤其充沛
但这也不见得是好事,挠了几次之后,他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看上去颇有些不修边幅。
没能立刻做出决定,会议室里的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从纯粹科研的角度,他们都希望能去参加这场足以称之为难得的“盛会”的学术会议,毕竟那里聚集了那么多的行业领先者,也许一个简单的思维碰撞,就能给自己的研究带来巨大的助力。
但从“战略科研”的角度,他们又都不愿意去参加,因为他们也都知道,这次的会议,根本就不可能单纯。
足足过了五分钟,刘祖良终于抬起头,他看向胡炳春,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领导?”
“如果他们建议去,那我们就去呗————我们自己在这纠结也没意义啊!”“有道理。打!”
“但是打给谁?直接打给陈果吗?”
听到胡炳春的问题,刘祖良不由得也愣住了。
按道理来讲,他们项目组的上级是自然科学基金委,如果有什么重大决策,也应该是请示委员会。
但这两年的时间里,自然科学基金委的职责逐渐开始并入星火管理,他们的管辖权也事实上发生了转移。
当然,转移的是科研本身的管辖权,行政从属序列还没有发生变化。也就是说,科研相关归星火管,行政相关归委员会管。
所以,在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这事儿到底是属于科研相关,还是行政相关?
两人对视一眼,也懒得再讨论了,既然拿不准,那就都打吧。于是,胡炳春立刻拿起了电话。
他首先打给了委员会,而委员会的回答也极其简洁:找陈果。
于是,他又赶紧打给了陈果,说明情况之后,电话那头的陈果还在犹豫:
“这个事情确实有点麻烦,我可能要组织内部研讨确认风险之后再给你们答复。
“你们自己判断不会有安全问题,但有些情况你们不了解,判断也不一定准确,另外......”
“别去了.......没什么好去的......”
然而,陈果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传来了一个模糊的男声,而那个男声很显然是打断了陈果。
胡炳春连忙竖起了耳朵,他已经猜到了说话的人是谁。“别去了?为啥?”
陈果的声音有些疑惑。
“没必要去冒风险,万分之一的风险也没必要。”
那个男声变得清晰了一些,似乎是靠近了通话的话筒。
“我看了他们的邀请内容,不就是全氮高压法吗?早就过时了的玩意儿。”“你跟胡总说,这种会,要开也是在我们这里开。”
“他们搞高压法,那我们就搞化学法,保证比他们更有吸引力.......”成都。
挂断电话之后,陈果好奇地看向陈念,开口问道:
“我们真要自己搞一个峰会?你说的化学法是什么意思?化学法合成全氮阴离子盐?”
“虽然我不是这个领域的,但是之前也读过一些简报,好像目前这个方向还很不成熟吧?”
听到陈果的问题,陈念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回答道:
“自己搞一个峰会也只是一种可选项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搞。”“但是当然,如果决定要做,我们也能做的起来。”
“实际上,美方这次会议最大的吸引力就来自于他们的全氮高压合成技术,几乎所有受邀并且确定参加的机构和学者都是冲着这项技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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