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自然也听说了,本来自己要被皇帝册封为武清伯,升左都督,管京军操练,并兼掌三千营。结果于谦一顿捅乎,全给自己捅乎没了。阻人加官进爵,这就跟杀人父母一般,石亨要是没意见就奇怪了。
不等石亨说话,朱祁钰又继续笑道:“不过右都督不必忧心,以你这么多年,在西北在战功,早该封爵了。朕不是小气之人,过个一两日,册封你为武清伯的诏书就会下达。
等这次抗击瓦剌之战,右都督立下功勋,我再加封你为武清侯。将来便是国公之位,我也不会吝惜。”
石亨闻言,大为心动,当即便跪下表示效忠。那可是国公之位啊,这个承诺一出,绝大多数人都会当场下跪表示效忠。
至于后续要不要真的卖命,那就要看皇帝对自身信用体系的建设了。
如果皇帝真能做到言出必行,行必有果,坚定不移地维护自己的诺言,那大明人才济济,有的是人愿意哭着喊争相效忠皇帝。
送走了石享,朱祁钰又命人将孙镗请了进来。
看到孙镗,朱祁钰自己都觉得尴尬了,今天召见的三个人,历史上都参加了夺门之变,而且都是主谋级别的人物。
眼下除了这些人,竟找不着能挑大梁的大将,还得含着眼泪用他们。
好在孙镗也是个官儿迷,这就简单了,封官许愿,就能暂时安抚住这些人物。
孙镗也听说了,本来皇帝是要加封自己为右都督、充任宣府总兵官,结果被兵部尚书于谦给堵了回来。自己本来是想去贿赂贿赂大太监金英,再谋一谋这个右都督、总兵官,没想到还没行动,就受到了皇帝亲自召见。
直接奉承皇帝,肯定要比去贿赂金英好的多。所以孙镗一进入西花厅,倒是主动的很,欲报效皇帝之心,溢于言表。
朱祁钰叹口气:“哎,孙爱卿啊,我也想给你升个官,让你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有机会大展身手,建立功勋。
可惜朕前面想重用你,却被于尚书否了。如今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有点不太容易找出位置来啊。”
孙镗虽是武将,却善钻营,老于世故,一听到皇帝说‘也有点不太容易找出位置来’,立时便心下明了:皇帝的意思就是,给你腾位置很难,但也不是做不到。不过想让皇帝为你担风险也行,你得给皇帝个理由啊,总不能让皇帝白替你得罪人吧。
于是孙镗立即跪地高呼:“若陛下信得过末将,末将愿领五千精兵,出镇山西,截击瓦剌,为陛下解忧。”
朱祁钰闻言,心中暗笑:这个孙镗倒好,别人都是开口就要五万精兵,只有他是只要五千精兵,直接打了个一折。
‘领五千精兵,截击瓦剌,为陛下解忧’,这忠心表的,真是令人猝不及防。而且孙镗还喊得这么大声,旁边的何宜、白圭、项忠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投名状纳的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