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范家兄弟来自太平别院,这些年即便庆帝极力压制,范飞和范闲也是在刺杀中长大。
“朝政之事,自有陛下做主。”太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对洪公公吩咐道:“近些日子收集些范闲的事情,哀家也很想看看,陛下为婉儿定下的婚事。看看那个小范公子为人如何!”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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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府
林若浦贵为国相,势力又被庆帝忌惮,自然也是率先拿到文章之书。品读文字间的魅力,不禁笑着摇头。或许他在朝政上还能指点迷津,文学上与范飞是天壤之别,他的才情的确让人心生敬畏。
范闲的那首登高,林相也看到了,两兄弟皆可称为文坛巨匠。
林相将手中的诗词文章,递给身边平静威严的林拱。自“外人”那知道自己儿子的消息,林若铺就找他义正严辞的谈过话。李云睿是和他有番情谊,还有林婉儿这位闺女存在。但那女人的野心很大,不过是为了掌控他这位庆国的第一权臣。
太子虽有储君之尊,但如今的庆国,还是庆帝为政。
林相府本就稳坐钓鱼台,将来无论是谁上位为君,林相府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参与党争,党同伐异的行为,只会让林相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不止林拱要死,就连他也必然会被牵连。
林拱的才能卓著,目光也深远悠长。但对朝政却不善精通,不知庙堂上那群“老狐狸”,究竟是何等诡谲阴霾。哪怕是当年初入庙堂的林若铺,依旧感觉胆颤心惊而踹踹不安,那些手段更是血腥又杀人不见血:“对了,腾龙阁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投之以桃,报之以琼瑶。既然范飞抛出橄榄枝,林相必然会有回报。
林拱细细揣摩诗词,闻言抬起头看向父亲道:“若是用腾龙阁来换婉儿,我绝不会答应。”
林拱自从知道父亲的所思所想,又听他仔细分析当今的朝局,再也不是当初那被人算计的思想稚嫩之人。这段时间别说太子的东宫很少去,就连长公主的人和送来的信,也被他无情的陆续给退了回去。
林若铺生有二子,长子心智未开又痴傻。林拱从小就知道,他必须承担林氏的重责。当林拱说出这番话,实则已经表明了态度。
林若铺闻言脸色一正,言语间带着呵斥道:“你把父亲当成什么人,卖女求荣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婉儿若不喜欢范闲,即便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把这门亲事给退了。丞相之权已经很高,若是高到不能再高,唯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不就是覆灭,要么就是走下坡路,急流勇退方是臣子之道。”
“老夫主持庆国政务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杀人对我亦非难事。”
林拱也是脸色严肃,知悉父亲这么多年的不容易:“父亲的教诲,孩儿必定铭记在心。入了腾龙阁后,孩儿必定尽心竭力,为我庆国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