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乌孙大军后方,久经战阵的乌连也,只看了一眼双方的冲势,就脸色变白,知道难有胜算。
他迅速计算双方的距离和冲势接触的时间,旋即下令,吹响战号,让部众竖起坚盾长矛,形成缓冲,同时侧分,想避开汉军的锋芒,从侧翼破坏汉军的阵列。
但汉军来的太快了。
就在其战号响起的一刻,汉军竟然在极限速度之上,再次增速,瞬间和乌孙兵马撞击在一起。
部众翻倒,马匹被撞飞,形成了惨烈而震撼的画面。
被撞倒的马,在强大到可怕的兵势冲击下,皮开肉绽,骨骼内凹,血液飞溅。
马和人一起发出惨叫。
锵啷!
而马上的汉军齐齐戳出了手中的刺枪。
一时间,千百汉军出枪,枪锋的寒芒折射阳光,撼人心胆!
该死的汉军……乌连也在后方大骂!
乌孙比之汉,虽是小国,但他没想到在自己的主场作战,双方差距会这么大。
枪锋如霹雳,双方接触面的乌孙部众,全员身死!
几乎没有幸免。
这就是汉军老卒的狠辣,各个都是战场屠夫,稳准狠,出手夺命。
乌孙的兵马被刺骨的寒意所笼罩!
汉军随之开始变阵,在锋矢阵扎上去之后,两翼行云流水般策骑前逼,从锋矢阵变成剪刀阵,在乱军之中亦只用了十余息时间。
剪刀阵交错开阖,冲击乌孙兵马。
马战,得速度者得天下!
强大的冲势,灵活的变化,更优良的兵器和日常训练,还有一代代兵家积累研究的军阵变化。
每一项都完胜!
当军阵拉开,汉军穿插走位,数次绞杀后,乌孙兵马后方的将领,眼看己方不断死在汉军枪下,包括乌连也在内,亦是越打越胆寒,越没有胜算。
上午展开会战,到中午,如火的骄阳落下来,乌连也汗如雨下。
开战之初,他的怒气值拉满,势要和汉军死战。
开战后一个时辰,他从震惊,转为惶恐,再到全身冷汗,心生畏惧,完成了一系列心里变化。
眼见部众的伤损从三千,到五千,再到七千。
乌连也忽然从绝望中生出另一种情绪,对面那个高居马上,纵观全场的汉将是位不可战胜的无敌统帅,输给他并不丢人。
打不过,降还是跑……
中午的时候,乌连也让下属吹响了归降的号角。
并遣斥候飞报乌孙王,努力过,但实在打不过,所以降了。
霍去病坐在今安背上,吩咐左右道:“你们留下受降,处理西域诸事。接下来一些小国,应该不敢再起战事。你们足可应对,我回长安了。”
“郎中令慢走。”
赵安稽,浑邪王,酋涂王,复陆支,齐齐下马恭送。
……
长安的书房内,最近几天接连被召过来,观看西域战况的诸国使节,在汉军以三千兵马正面击溃乌孙近三万部众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在霍去病往长安回返的时候,西域诸国来长安的一些国主,相继签署递交了国书。
他们愿意受封为汉侯,国土尽归於汉。
条件最好的是龟兹,姑墨两国国主。
他们可以留在各自国都,成为龟兹郡,姑墨郡郡守,且是承袭制,只要不犯大错,可以继任,相当于削减国主头衔,但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可以协助汉派往西域的官员,处理诸事。
八月七日,天气不太好。
霍去病重归长安时,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