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袭匈奴后郎中令带兵回来,缴获的辎重绵延数里,马匹牛羊,俘虏,各类皮料兽角,珍宝等物数不胜数。
这就是去病说的,若能一直保持胜势,可越打越富。”
董仲舒不语,默默拿起第二份奏卷。
这一卷上写的是霍去病大婚期间,出西关奔袭羌族,也是战后统计的损耗和俘获。
“郎中令攻羌族,缴获不多,但出兵更少,他只带二百禁军,折损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皇帝在一本奏卷上笔锋不停,心分两用的说道。
董仲舒又拿起第三本竹简。
“这一卷是郎中令此番奔袭渔阳一线的情况。”
“相关战损和虏获受益对比,还未最终出来,但被击溃的叛军,甲备精良,得战甲数千,缴获所得,仍比战损要高得多。”
“郎中令最近大小数次与匈奴,西羌,淮南叛军交锋,横扫诸敌,皆有盈余。
夫子仍要一力反对朕,反对郎中令开疆拓土的宏愿吗?”
皇帝口气变得逐渐严厉,且表示开疆拓土是自己和霍去病的共同志愿,意思再明白不过。
每次开战都有结余,怪不得大农令最近也不反对打仗了……董仲舒念头起伏。
他深吸了口气,把来之前准备好的卷宗,从袖子里掏出,呈给皇帝:
“陛下请看。
这是我大汉近年国库的收益和支出等项,养兵耗费,作战耗费,练兵耗费,都位列前五。
此外还有币制乱象,郡国铸钱的乱象,盐铁私营,均输平准等消耗。
每一件都触目惊心。
若陛下再不做出调整,建立新的察举制,贤良方正。国库空虚,我大汉国力日弱矣!”
皇帝翻阅面前的简书,亦是眉头微皱。
这些情况他岂有不知,但治理一国,有些事触动的利益群体之大,便是皇帝也无法一言以决,需时间来做出改善。
“老臣并不是一味反对打仗,而是忧虑这些事情,想和陛下商议,暂缓用兵。
给我朝中几年缓冲,治理诸事,而后再图用兵。”董仲舒说。
皇帝道:“那朕亦想问问夫子,古来良将难求,如大将军,冠军侯这等不世出的将领,更是少之又少。
朕得之,心中之喜,夫子可能体会?
空有良将而不用,便如良机在前而不把握。
国事朕已在调整,但眼下匈奴新败,正值开疆拓土,横扫四夷之时,若错失良机,才是悔之晚矣。
相关战事,朕和大将军,郎中令多次推演,都觉得忍一时之艰,便是朕节衣缩食,也该打,要打,断然不容四夷抬头,夫子以为然否?”
董仲舒叹道:“冠军侯屡战皆胜,臣亦见之。
而匈奴等部狼子野心,只要稍有喘息,必会再来寇边臣亦知道。
臣近日常有反思,冠军侯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那就打吧。”
哎?
皇帝怔了下,你这前半段还一副要摆事实讲道理,说服朕的口吻,后半段就急转直下,同意打仗了?
转的这么快是什么原因?
董仲舒:“老臣曾几次犹豫,想力阻兵事,但这几日想了又想,打就打吧。
不过臣以为,必须要设置严格的监察制度,防止用兵消耗过大,将银钱都用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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