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安笑笑:“儿子没瘦,更精壮了些罢了。西甲营伙食好,操练也多,儿子这阵子练得好,身子更结实了。也学到了很多。”
他顿了顿:“儿子过得不错,还请母亲千万放宽心。”
文昌公主会意,这是在告诉她,圆圆在南锦的情况。
她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母亲在长宁殿里万事都足,也不需要儿子担心。”
两个人随意说了几句家常话,萧谨安也不敢多留,便就告辞了。
果然,萧谨安一走,皇极殿内就收到了线报。
陛下满意地摆了摆手:“倒是我多心了。”
有福公公笑着说:“文昌公主和陛下乃是一母同胞所出,自小相互扶持着长大,感情深厚。她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可却不是那位唯一的妻子,所以……”
言下之意,文昌公主自然是和陛下更亲的。
陛下闻言很高兴:“只要文昌不负朕,朕对这个唯一的胞妹,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他摆了摆手:“行了,此话不提。有福,宣陆添进宫见我。”
栊翠山,大佛寺。
萧祁跳下马车,然后将时景从车上扶了下来。
“小景,你看,这山上的景致还真挺不错的。”
时景放眼望去,颇有些怔然:“春天了呀。”
她在宫里待得太久,宫墙之内的景色到底单调,时间便也觉得过得很慢,一晃竟然三四个月过去了。
这百多天的日子,她就好像经历了梦一场。
现在看来,恍若隔世。
时景张开双臂,感受着和风煦煦,只觉得浑身都舒坦起来。
她笑嘻嘻地冲着萧祁说:“阿祁,我们比赛,看谁能先爬到那株桃花树前!”
萧祁见表姐开心了,他自己也很开心。
“行,比就比!”
两个人便卯足了劲头拼命往上爬。
一开始萧祁还落后于时景,但到底是男子,体力要好上许多,不一会儿,他就甩开了她,先行一步到了桃树下。
“小景,输都输了,你慢慢来啊!”
“可恶!”
时景现在有点后悔在宫里窝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要不然凭着她的身体底子,以及前世掌握的技巧,就算落后,也不至于落后那么一大半程的。
最可恶的是,她才爬了一般,竟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起来。
这时,一个脚下踉跄,她踏空了。
“糟糕!”
就在时景踩空身子往下倒去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忽得上前托住了她的腰肢。
“郡主,小心!”
时景抬头,看到了一张俊美不凡的面孔,正笑意盈盈地望向了她。
是江九公子。
“多谢!”
她刚一站稳,就立刻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江九公子好似丝毫不在意时景的疏离。
传闻之中,庆阳郡主喜好男色,经常主动猎艳。对于他这样的绝色公子,她若是避嫌退让,那反而是对他美色的一种侮辱。
但江九却不这样觉得。
他见过庆阳几次,觉得她与传闻之中大不相同。
虽然行事确实胆大,能公然与一个琴师在一起,那简直超脱了世俗偏见,但其余的,她还算知礼守节,进退也很得宜。
一个女人,刚死了爱郎,要是能立刻马上投入新的感情里去,那才是不正常的。
而且,狩猎的乐趣,在于过程。
若是猎物躺在那里等着他来捡走,那也就无趣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