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与卢道良一块乘船出海的林如玉,遥遥望见长竿岛最高处有节奏地挥舞的树杈,嘴角开心翘起。
沈戈的活干完了,漂亮!
钱江平丝毫没觉察到长竿岛上那根非同寻常的树杈,见林如玉盯着长竿岛,依旧不死心地积极游说林如玉,“那个岛就是长竿岛,右边那个是落滩岛,如玉看哪个高?”
林如玉点头,“长竿岛高。”
“要想看得远,就得登得高。”钱江平劝到,“长竿岛上清净,有长虫怕什么,一把雄黄就了事了。”
林如玉点头,“姑父说得有道理,咱们先去落滩岛上看看,如果没有适合落脚的地方,咱就去长竿岛。”
“欸!这就对喽,听人劝,吃饱饭。”钱江平心里美得不行,只要把林如玉和卢道良他们弄到长竿岛上去,不管他们怎么死的,都可以推到中毒上去。想到过几日就要进港的林家船队,想想过几日就要哗哗流进自己钱袋的银子和顾家的桑田、织做坊,钱江平忍不住地笑。
林家和良道镖局的大船停靠在落滩岛边的小码头上时,钱江平上岸走路都发飘,跟踩在云上一样。
候在岸边的骆三给林如玉行礼,“已经办妥了,姑娘这边请。”
“办妥了什么?”钱江平没想到林如玉竟已提前派人上岛了,飘着的身体落回地上,忍不住四下张望,埋伏在落滩岛上的海盗,不会引起了林家护院的惊觉吧?
应该不会!他们蒙上黑布是海盗,摘了黑布就是渔民,莫说林家的护院,就是本地的差官都查不出来。钱江平自我安慰着,跟着林如玉向前走。
“昨儿还说得跟真的一样,这会儿子日头都上山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今儿给你一文钱,老子跟你姓!”
林如玉听到这骂声,抬眸看向坐在稀疏篱笆院内捕鱼网的老汉。巧了,这不是沈戈上的那条渔船的船主么。他这是骂沈戈呢?
渔老五早就看到这一大帮人来了,不过他连眼皮也没抬,继续骂骂咧咧,“大钱是那么好挣的?大老爷们能干的事儿,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一个俩的都上赶着找死呢……”
林如玉听了渔老五的话,向着他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自己的确不算胖,可绝不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纸片人。
渔老五手里的旧梭停了停,又忍不住碎碎念叨,“如果小常那小老表说要赚大钱娶的媳妇跟这个差不多,那可就得拼了老命喽。”
“如玉,咱们这是去哪?”钱江平越走心越慌。不只钱江平心慌,路两边稀稀落落的几户渔夫竹篱院子里的人们,看到这么一大帮人过来,心里也没底。
林如玉走到高处一座砖瓦房前时,竹篱院子里的各家渔夫们彼此交换神色,回屋抄起了家伙。
前边,可就是海盗们在落滩岛落脚的地方了。钱江平看林如玉的表情,总觉得事情不妙,不肯再往前走了。
林如玉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了触目可及的范围中,建得最好的这座院子。在前边引路的骆显推开房门,请林如玉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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