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被他亲爹带到林家时,自己的父亲已经出海了,所以大福到现在还没见过义父。大福现在发愁,定是他刚进林家在外院做事时,听府里人说了什么闲话,否则以他的性子,不该愁成这样。
林如玉耐心问道,“大福哥为什么这么想?”
林大福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二叔笨,常被义父骂,我也笨。”
站在门口伺候的林风几不可见地向旁边挪了挪,躲在门后,暗中把那些嘴碎的人骂了个底朝天。
林如玉望了眼门口,笑道,“长兄如父这话,大福哥可听说过?”
“嗯。”大福点头。
林如玉继续引导,“那大福哥的爹在世时,骂没骂过你?”
大福摇头,“没有。”
沈戈趴在桌子上闷笑。
林如玉引导不成,干脆直接说教,“那是因为大福哥从小就懂事,才没有挨骂。二叔小时候顽皮,祖父和父亲对他严厉不是嫌弃,而是想让他变得更好。大福哥很好,父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大福救了自己,是林家的恩人,只凭这一点父亲就会感激他一辈子。
大福单纯,二妹这么说他就信了,咧嘴笑得开心。
见这事儿解决了,沈戈就不想再在屋里闷着了,“你们会不会打水漂,咱比一比?”
难得出来,林如玉也起了玩心,可是,“咱们在船上,去哪找打水漂的石子?”
沈戈跳起来,“我早就准备好了,走吧!”
到了甲板上,看到沈戈提过来的一大包扁片型的小石头或瓦片,林如玉笑弯了眸子,这样的石子最适合打水漂了。
沈戈给林如玉的惊喜,远不止于此。林如玉每天跟着沈戈玩不一样的游戏,日子过得飞快。等到船在常州码头靠岸时,林如玉才恍然发现,四天竟就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常州的码头比宣州的还大,来往船只如过江之鲫,岸上行人如梭,热闹繁华。
三人刚上岸,林家常州分号的管事吴绪伦和沈戈的小弟沈良勇就凑了上来。沈良勇低声道,“哥,如玉姐,你们来的真巧,你们往东看。”
林如玉和沈戈同时转头,瞧见东面驶来一艘不比林家大船小多少的霸气客船,船桅上挂镖旗,镖旗上写着大大的“良道”二字,镖旗之下,站着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为首之人背双刀,圆睁虎目,气势汹汹。
沈良勇低声道,“船头那个就是卢道良的儿子卢震唐,卢家来找顾家算账了。”
卢震唐这模样确实挺让人震撼的,不管转眼之间,便不是了。
一个瘦高面白的姑娘被人从船舱中扶出来后,方才还要大杀四方的猛虎,立刻变成一只大狗奔了过去,他身后的大汉们也都变成了乖猫,老老实实站在两边。
那场景委实有趣。
沈戈低声道,“那姑娘应该就是卢道良的女儿卢玉春。”
一个像猛兽,一个像驯兽人,林如玉笑眯眯道,“这兄妹俩差挺多的。”
沈戈道,“一个肖父,一个肖母。”
沈良勇小声道,“顾家一直说卢姑娘是病秧子,这不瞧着挺好的么,哪就病秧子了。”
卢家大船缓缓停靠在林家大船旁边,林家大船挂着旗号,刚下船的林如玉被众人簇拥着,一看便是这船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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