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这话可不对,就算我身为家奴,学问学得好那也是有用的!”张松林出言怒怼道,“小姐之前说过,‘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钻研学问未必是为了日后出将入相、富贵荣华,而是为了让自己明白事理,能辨是非黑白,懂得进退,让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能得到他人的尊敬,而且小姐已允我脱奴籍,他日我便可先参加童试。”
张松林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得许铭昊哑口无言,他一向不懂得读书的好处,也极不喜读书,总觉得读书无用,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出口反驳。
“哈哈哈,好一个有志少年,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白先生昨天还有些生气林舒然让他跟来田庄,现在却觉得这趟来对了,“范秀才你高才大义呀!”同时也夸赞了张松林的教书先生。
范秀才慌忙起身对白先生施礼回道:“先生误会了,学生才识浅薄,哪讲得出如此道理,这都是林小姐——不,许夫人给他讲的!”
白先生这才一脸惊异地转向林舒然,却见林舒然笑着摇下头说:“我不过是转述先贤们的话而已,是松林他少年聪慧,一点就透!”
林舒然的话白先生也只当她是谦虚,身为当朝太傅的幼女,又是大学问家文彦之的外孙女,听闻她的学问都是文彦之和林佑行亲自教导的,若不是她一向为人低调,近些年又为情所困,说不定这才女的称号就跑不掉了。
见白先生、林舒然他们都夸赞张松林,天生好强的许铭凡这一刻就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超过张松林这个家奴出身的人,不能被他比下去,更不能让别人看低了他。
“童试我也会去参加!”许铭凡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松林,继续比试的意味不言而喻。
“愿与少爷同行!”张松林脸上微笑以对,但眼中不甘示弱的意思许铭凡也领会到了。
“好!”许铭凡这算应下了。
良性的竞争,林舒然还是很愿意看到的,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在学习上较劲,为了鼓励他们,她答应回去送他们一个特别的礼物。
两场比赛,两队都是一赢一输,并没真正分出胜负,于是他们又比了一场掰手腕,双方各派出了十人,就连三岁的许铭盛也被拉上了场。
许家兄弟虽然每日都会跟着陆先生练武,但与田庄里老早就学会干活的大柱他们相比,力量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最后田庄队获胜。
“这不公平!”比赛输了,许铭昊明显不开心,气呼呼地嚷道。
“人数一样,年龄相仿,有什么不公平的,和你比扳手腕的那个年龄比你还小三个月呢,真要说不公平——”林舒然故意凑近许铭昊的耳边,低声说,“刚才蹴鞠比赛的时候,你和老八放出的那条小青蛇——那才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