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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这个叫白金笼,很有意思吧?”
火山官邸内部,一个阴暗房间的深处,身体残破不堪,身上随便裹着破布的男人正将双手搭在拉雅肩上,笑眯眯给她介绍着什么。
两人面前,有一个大号的仓鼠笼,一个大头青蛙般的白金之子在里面不断翻滚,驱动着轮子。
男人拉着拉雅站在笼子前,眯起眼睛:“有没有感觉到阵阵凉风?这东西还可以用当风扇,可惜火山这里不是铁少女,就是根本不怕热的蛇人,我只好雪藏了。”
拉雅看着笼子里的白金之子,不断有白色的泡沫从他宽大的嘴巴中甩出,原本纯黑填充的眼珠已经完全变白。
“哦,这个可不是在翻白眼哦。”男人给拉雅介绍,“白金之子的血液是白色的呢,这是他们眼珠充血的表现,看起来像是换了眼翳一样呢,很有趣吧?”
拉雅后退一步,撞在男人身上,有些站不稳:
“他犯了什么重罪?”
“重罪?他们没有犯罪。”男人说。
“那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拉雅问。
“为了让他们痛苦啊。”男人说。
拉雅有些惊恐地看着男人。
男人说:“痛苦、绝望、嗟怨……可以带来各种强大的力量。拉卡德大人需要这些力量。”
“这就是火山隐藏的秘密吗……”拉雅呢喃着,紧闭双眼,不去看那些,她质问男人,“我想知道的是你所谓的蛇人的诞生仪式,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品尝主食前,要有前菜。揭露真相时,要有铺垫。”男人手指穿过拉雅人型的幻象,划在她的鳞片上,“前戏可是很重要的哦孩子。”
“我只想知道我是怎而诞生的。”拉雅闭着眼说。
男人叹了口气:“真是不可爱——好吧,我来告诉你。”
男人带着拉雅一路走向一座教堂。
教堂内外充斥红色蜡烛,装潢也通体红色,带着异教的诡异。
“我上次来过这里了。”拉雅说。
“我知道,我看在眼里呢。”男人说,“但你只拿走了羊膜,没有继续呢,害我白期待了。”
“我……我没找到别的路。”拉雅茫然。
男人走到教堂一个偏门的地方,招呼拉雅站过来。
地面抬升,将两人送到上方。
“这里原来还有梯子?”拉雅惊讶,“我完全没看到。”
“笨孩子。”男人带着拉雅走过许多偏僻地方,“你也看到了,我们会拷问各种人。从他们的痛苦中,从他们的哀嚎中,我们发现了许多力量。这些力量也是实现吾王伟大心愿所必不可少的力量。”
“他们也太可怜了……”拉雅想起那些白金之子。
“可怜的孩子,你居然觉得他们可怜。”男人说。
“什么意思?”
“通常蛇人们不会同情人类,毕竟相貌差异很大呢。”男人说,“显然孩子你没有获得正常的教育。居然连白金之子都会同情,那可是还不如人类的东西,只是有丁点人型而已。”
拉雅小声说:“或许是因为母亲也是人类吧……”
男人瞥了拉雅一眼:
“事到如今,你也该察觉到了吧——塔妮丝并非你母亲的事实。”
拉雅说:“我相信母亲是爱我的,她一定有她的理由。我只是想找到这个理由……”
“找到了理由,就能原谅她了?”男人笑。
“我本来就没有埋怨过塔妮丝大人。”拉雅争辩,“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出身,想知道塔妮丝大人为何要舍弃自己的准则也要说谎隐瞒……我想打从心底,再一次称呼那位大人‘母亲’。”
男人嘴角勾起笑容:
“我之前说了吧,吾王拉卡德——也就是你的父亲,需要可以匹敌黄金树的力量。为此他需要各种力量,催生出绝望,让癫火蔓延只是其中一种办法。而制造蛇人,是另一种办法。”
拉雅咬着下唇,这个回答没有让她心神动摇,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桉。
“我们到底是去哪?”拉雅问。
“去谒见厅见见你的父亲呀。”男人笑,“亲眼看到更能理解吧。而且你还没有见过你父亲吧?那位伟大的王者,以及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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