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妮丝听到拉雅这么说,抱住拉雅的头,埋进自己胸前,狠狠亲了一口。
“孩子,无论别人怎么说,妈妈都觉得你是最可爱的,好好长大,你是火山未来的花朵啊。”塔妮丝柔声说,“现在,拉雅去睡觉吧。妈妈还有事,要去忙了。”
“妈妈晚安……”
塔妮丝关了灯,轻轻带上门。
黑暗中,蛇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烛火刚刚熄灭的余光映射中,蛇人眼中再次流出一行泪水。
“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拉雅呢喃着,“母亲啊,我怎么知道,你安慰我的话,不是又一个善意的谎言呢……”
拉雅悲哀地察觉到,塔妮丝恐怕又对她说了谎。
她始终没有提及的事情,始终在回避的事情——自己的生母是谁。
虽然塔妮丝大人强调自己是侧室,不配生子,可正室难道就会与父亲生出蛇人吗?
拉雅半辈子都在用隐藏的身份过活,她知道自己这副容貌不受人们喜欢。
自己——这蛇人的姿态,并不是正常人的姿态,破碎君主的正室,怎么会生出蛇人?
感性上,拉雅能察觉到塔妮丝对自己的爱,那情感不是假的,但……
拉雅很害怕,害怕那情感也是假的。
害怕塔妮丝有意隐瞒的东西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害怕塔妮丝宣扬的火山信条——那让母亲骄傲凛然的资本,也是一场谎言。
最让拉雅畏惧的,是畏惧的虚像。
畏惧自己不祥的预感成真,自己却像扑火的飞蛾,探寻到那可能让自己不幸的“真相”。
不幸降临时,人们往往会疲于奔命,来不及哀叹畏惧。但如果是仅存于想像中的不幸,反而会带来更大的恐怖。
蛇身蜷缩在一起,拉雅害怕的颤抖。
“好难啊……英雄的道路。这就是母亲所说的英雄之路吗……”
“英雄之路……我,我走上了,我走上了!”门外,另一个人也在浑身颤抖,手上拿着染血的信封,看向塔妮丝。
狄亚罗斯手中沾染着鲜血,浑身不住的颤抖,脸上带着一种不知是兴奋还是悲戚的扭曲笑容。
塔妮丝收拾一下心情,再次恢复凛然的仪态,对狄亚罗斯颔首:
“所以,你成功了。”
“我……我成功了。”狄亚罗斯将那信封还给塔妮丝,“我成功了!我走在了染血的道路上……”
塔妮丝却并不在意那信封:
“这是给你的,你不必还回来的。”
“是吗?对不起塔妮丝夫人,我不清楚……”狄亚罗斯紧张而局促。
塔妮丝又递给狄亚罗斯一个信封:
“恭喜你,这是新的任务,继续加油。”
虽然恢复了威严,但经历过拉雅的事,塔妮丝也实在没心情再用什么扇动的措辞鼓励狄亚罗斯了。
“新的任务?”狄亚罗斯愣住。
“没错,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塔妮丝说,“快去吧。”
狄亚罗斯机械地听从塔妮丝的话,僵硬地转身,准备往外走。
一双柔软的双臂环住了狄亚罗斯,阴柔的声音带着水润的气息吐在狄亚罗斯耳边:
“塔妮丝,你也太冷血了。狄亚罗斯第一次完成任务,这可就算是踏入我们火山了,怎么也得举行个庆功宴啊?”
这是一个压着嗓子,颇为阴柔的男声,在火山官邸甚少响起——至少在火山的明面上很少响起。
狄亚罗斯却很熟悉,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跳出去,挣脱了那双手臂的环绕,举起武器看向身后。
这是一个面目有些骇人的男人。
长着一张马脸,头发稀疏散乱地从头皮上四散,因为黑褐色的血液几缕几缕的粘连在一起,显得肮脏污秽。
脸部则有大量的伤痕,很多伤痕附近的皮肤消失,裸露出里面粉色的肌肉,伴随着男人脸上的微笑不断收缩蠕动。
男人看到狄亚罗斯举起花瓣鞭,发出一声呻吟:
“啊,真是令人怀念,就是这个。好怀念霍斯劳的长鞭哦,又利又硬,人家出了好多血……小霍斯劳,快来抽我。”
狄亚罗斯原本的恍忽突然就清醒了,对塔妮丝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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