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拿捏着那颗浑圆的眼珠样的卢恩,透过晶莹充满赐福的眼球玻璃体看着食粪者:
“我用一千卢恩雇佣一个长生者,让长生者为我工作,为我创造两千卢恩的商品。再用两千卢恩雇佣两个长生者,为我贡献四千卢恩的商品。”
无名把卢恩塞进嘴里,两臂展开,传教般狂热地高呼:
“数以百计的员工为我工作,贡献数十万的卢恩,再之后,数以万计的黄金之民降世,亿万的卢恩源源不断进入我的腰包!无止尽的生长、压榨、赚取卢恩。”
无名的演讲振聋发聩,震摄地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我懂了,怪不得你会拒绝那无敌的赐福。你的道路……与我如出一辙。你,就是我,而我,是食粪者。”
无名不乐意了:“打不过搁这举着粪坑想跟我同归于尽是吧?我可不爱你这口——我喜欢吃卢恩,高能量,鸡肉味,嘎嘣脆。”
“不错,你就是食粪者,对黄金之民的遗物甘之如饴,你愿意吃我都嫌恶心的食物,太棒了,我理解了!”食粪者愈加癫狂。
“他怎么了?”无名歪头问彷身泪滴。
“脑子里进屎了吧。”彷身泪滴猜。
“真可怜。”无名怜悯,“这么可怜,我都不忍心再杀他了。”
无名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刚转了个身,无名想起什么,脚尖点地,又顺滑得转了回去:
“问你个事。”无名说,“你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戴着太阳徽章的人?穿着全身铠。”
“你也在追寻太阳?”食粪者说。
“我是太阳的信徒。”无名说。
“你果然是食粪者!”食粪者激动地指着无名,“与我一样,你也在追寻那神似法环的存在!”
“蛤?”无名不解地看着食粪者。
似乎是为了要证明什么,食粪者又跑向粪堆。
他伸手插入那金色的粘稠物中,从里面拉出一条项链。
项链由锈蚀粗糙的铁链构成,已经陈旧不堪。
项链上的吊坠,圆圆的一个饼型,边沿是太阳光芒照耀的锯齿形,中间有一张脸。
赫然是一个硕大的太阳徽章模样。
食粪者再一使劲,把徽章拉出来,带出一身肮脏满是铁锈的重甲。
重甲表面镶嵌有许多神似恶兆之子身体的,被切断的角质。
无名看到太阳徽章时,就已经愣住了,再看到那身铠甲,更是如遭雷噼,一动不动。
这身铠甲,他有点印象。
那是在湖区,他招募如今的厨子,那个流氓时,从他的记忆中提取出的相貌。
那个被流氓讳莫如深的恐怖存在。
食粪者将铠甲套在身上,穿戴整齐,扣上那异型球状布满恶兆断角的头盔。
无名倒退了几步,似乎难以接受现实一般地摇着头:“不对,不对……你怎么看待恶兆之子?”
“我就是恶兆之子。”食粪者回答,“看吧!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他兴奋地高吼:“现在你能认出我了吧?现在你能领会到了吧——你就是我——”
粗壮的雷霆直接击穿了食粪者的肚子,将他半个身子,连同那覆盖胸膛的太阳徽章都烧熔了,威力之大,远超无名这几日与他战斗中使用的任何招式,甚至比击杀神皮时的力量更强。
刚刚还说不忍心杀他的无名释放着前所未有的力量,面无表情地轰杀了食粪者:
“什么档次跟我用的一样。”
“现在怎么又用上力量了?”彷身泪滴侧目。
无名眼神凶狠:“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可以无限复活的东西?他再爬起来,我就把他带回去,造水车,建烧烤摊。”
但这次兴奋的食粪者似乎没有要再复活的迹象,身上的金色赐福都在消散而非凝聚。
他倒在地上,缓缓爬向无名,癫狂地笑着,嘴里咳着溢出的鲜血,说话含湖不清:
“来吧,来王城找我……让我玷污你,或者被你玷污,让我们将赐福传递下去……”
食粪者的身体开始消失,不是消散,也不是分解,而是逐渐变得透明,随后消失在原地。
无名看着这一幕,有点眼熟。
之前在癫火村,那个癫火的骑士也是这样消失的。
如同存在于时间的夹缝中,被拉回了自己的时空一般。
无名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耽误够久的了。白跑一趟,烦死了。”
白跑一趟还不是最让无名烦躁的,而是想见的人没有见到。
“回去了。”无名说。
“一无所获呢。”彷身泪滴说。
“也不是一无所获。”无名说,“至少遇到了那个食粪者。”
“那个人也算收获吗?”彷身泪滴说。
无名摸着下巴:“他好像还挺懂音乐的,我一直想组建个歌舞团,或许可以找他当主唱……这事以后再议,该回去了。”
无名在土里打了几个滚,把身上的污秽蹭掉,身上燃火,将泥土与污秽都烧成残渣,抖抖身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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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置棺材的临时营地,阿美坐在一个棺材上,一只脚搭着棺材,另一只脚悬空摇摆,百无聊赖地听着梅琳娜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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