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你不早说。”无名松了口气。
“小心……”瑟廉声音微弱,“还在附近。”
“那种小事以后再说,你有没有事?”无名查看着瑟廉的伤势。
每一刀都极深,毒素沿着伤口向四周扩散,可以看到皮肤下蠢动的血管在变色,逐渐步入腐败。
无名凝望着瑟廉的身体,有些沉默。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瑟廉却很洒脱,“早在啜泣半岛,就该到来了。放心,肉体不过是短暂的停留点,是时候了,将我的灵魂,我的源辉石,我自己交给你——”
无名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放在瑟廉唇边。
随后闪电般伸出,夹住一支利失,反手甩出。
箭失飞来的方向,一个人影被钉到墙上,来回挣扎。
“少说话,保存体力。”无名神情严肃地看着瑟廉,“现在正是好机会呢。”
“好机会?”瑟廉茫然,“什么好机会?你是说……将我的源辉石取出的机会?”
无名没回答,只是俯身,沿着被利刃划破的缺口,将头盔的护面贴到瑟廉身上。
看起来就像要亲吻她的肌肤一样。
随后无名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一抹亮光从他盔甲的边缘弥漫,就像点燃一张纸,火光如海潮般沿着纸面划出一条明暗分界线。
随着无名盔甲的这种变化,风箱般的声音出现,巨量的空气从无名背后的盔甲缝隙喷出,发出尖利的风啸。
如此巨量的空气是从哪来?
只从无名的护面吸入。
瑟廉的肌肤和无名的护面接触的地方,仿佛被抽出真空,皮肉粘连到护面上,血液尽数逆流,涌向无名的嘴中。
瑟廉的伤口附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要死啦要死啦!“瑟廉拍打着无名的头盔,“要被榨干了!”
逆流的可不止是血液,还有瑟廉的生命力。
瑟廉感觉自己腐败致死可能还要慢点,被无名这样暴风吸入,没几秒可能就得变成人干。
等无名抬起头,血液居然在半空形成一道漩涡,流入他的嘴里。
无名在风压的击打下浑身颤抖,好像吸了什么浓缩的亚缇莉亚叶。
就这么打着颤,无名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渐渐不再动弹。
“没事吧?”瑟廉见状顾不得虚弱,连忙过去,想要解开无名的头盔。
无名刚刚可是把她体内的毒素全吸进去了。
刚扑到无名身上,就看到无名一个劲地给她打眼色。
无名抓住瑟廉的手,手甲被瑟廉手上的结晶刺得鲜血直流也浑然不觉。
他只是深情地凝望瑟廉,另一只手抚摸瑟廉脸庞:
“吾妻啊,今日死去,非我所愿。都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我希望能陪着你白头偕老,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可我做不到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能陪你终老了……”
同时无名两只眼睛不断闪光,以密讯的形式打出一句话,以瑟廉的才智很快解读出来——
“抱着我,侧身抱,圣母像那样知道吧?正面展现给满月看。”
瑟廉连忙抱起无名那身沉重的铁盔甲。
满是结晶的手卡进无名的腰子,鲜血直流,更像是濒死之人了。
“我想保护你和孩子,为此,却不得不离开你们,吾妻,希望你能原谅我,照顾好孩子——rua。”
无名说完,脖子一歪,脑袋转个一百八十度,耷拉到地上,还砰砰跳了两下。
瑟廉趴到地上,贴近无名,将自己和无名都埋进长袖中,仿佛在哀悼哭诉自己的丈夫。
“这真的行吗?”瑟廉小声问无名。
“放心,以满月现在的智商,这样就够了。”无名也小声回答,“快哭,哭。”
“我不会哭,多少年没哭过了。”瑟廉直起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哀思——她凛然跪坐,让无名静静躺在膝间,闭目深呼吸,睫毛颤动,展现着不平静的内心。
装模作样一番,两人都微微扭头,一个活人一个死人都悄悄打量满月。
满月果然在盯着无名,虽然表情依然木讷,但两行清泪却无声滑下。
“好耶!有用!”无名情不自禁,挥拳庆祝。
瑟廉把无名手臂压下,扭头向满月解释:
“死诞者,是变成了死诞者。”
但满月果然如无名所说,心智还未恢复,间歇性的恍忽中,并未察觉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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