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看着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小偷,暴怒中直接抽出长剑,直指天际。
天空一声轰鸣,金色的雷霆噼下,小偷直挺挺倒下,浑身焦黑。
收拾了小偷,无名把香料袋收好,摇着头:
“世风日下啊!这才多久史东城就变成这样了。”
无名收起长剑,满身煞气地继续在街上行走,周围人看到无名那谁欠了他八百万卢恩似的姿态,识趣地纷纷远离。
无名也没心情闲逛了,转过一个街角,就奔着自家小庭院去。
可刚一拐过去,无名又觉得腰间有动静。
“还来?”无名大怒,向后挥拳。
可身后空无一物,无名的拳头打到墙上,震得他手麻。
更诡异的是,无名依然觉得腰间有动静。
他顺着蠕动的地方看,发现腰间的一个仪式壶,在轻轻晃动。
“这是……放泪滴的那个壶!”无名恍然。
他没有声张,也没有立刻取出壶查看,而是先七转八绕摸进自己的庭院——藏着满月女王的那个藏身处。
庭院里空荡荡的,米利耶背对着无名,脑袋伸进满月所在的房间,不知说着什么。
进了庭院,无名立刻把仪式壶掀开。
果然是泪滴在蠕动,不断撞击着仪式壶的内壁。
无名伸手戳了戳那滩粘稠银液:
“嘿,听得懂我说话吗?”
泪滴蠕动片刻,粘稠的表面涌出一张嘴:
“听得懂。”
无名惊奇,看着那张完好的嘴巴:
“原来会说话——学精了啊,这次不学我了?”
“你刚刚经过了嘈杂的街道,我会模彷,所以学得很快。”嘴巴说,“一路上我已经学会了你们的语言。”
“厉害啊。”无名戳着泪滴,“那你知道自己是被怎么制造出来的吗?可以把技术教给我吗?”
“我只能模彷。”泪滴说,“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我不会。”
“那也挺神奇的了。”无名盯着仪式壶,“你可以模彷比我更大的人吗?”
“可以。”彷身泪滴说,“但我不要模彷你。”
彷身泪滴说得很急促,似乎很抗拒再模彷无名。
“没让你模彷我。”无名说,“这院子里有个女人,你能模彷吗?就房子里那位。”
彷身泪滴从仪式壶中涌出,随后膨胀开来,身体周围弥散开银色雾气。
雾气散开,另一个满月女王坐在无名身前。
“好!”无名鼓掌叫好,“走两步!”
满月女王起身,迈开步子,在无名周围来回走动。
无名皱眉:“感觉……不太优雅。”
彷身泪滴的姿势岂止是不太优雅,甚至很机械化,不似正常人的行走。
“我只能模彷。”彷身的满月女王说,“这个人没有走路,我只能用街上行人和你的姿势代替,身形不合适。”
“看来还有进步的空间啊,得再调教调教。”无名说,“行了,先变回去吧。”
满月女王仿佛漏气,一下坍缩回银色泪滴。
无名观察着泪滴醒目的银色表面:
“你这东西,我在外面闻所未闻,从来没见过,想必是挺稀有的——得伪装一下。”
“只要不让我伪装成你,怎样都行。”泪滴说。
“能变成绣花针藏耳朵里吗?”无名问。
“不行。”泪滴说,“虽然我可以变得很大,但变小不太擅长,不能变得太小,至少要比一颗心脏大。”
“比心脏大,那就不小了。”无名说,“还是不好随身携带啊,比装进仪式壶里也小不了多少——”
他的目光落到仪式壶上:“有了,你可以变成壶啊。”
壶,在交界地不只是形容一种死物容器,还有活体的壶。
将人类的血肉灌注其中,壶就可以催生出生命,生出四肢,拥有智慧。
之前无名在红狮子城见到的亚历山大,就是继承了战士的血肉而催生出的战士壶,也一并继承了战士们的遗志——成为英雄。
“活壶这东西还算常见,而且可以自由移动,也能让你自由体现意志。”无名说,“你伪装成活壶就行了嘛。”
史东薇尔里就有活壶,无名带着泪滴过去,只瞄了一眼,泪滴就学会了活壶的构造。
银色泪滴从善如流——直接流进壶中,在里面凿出四个孔洞,变幻出四肢,盖上盖子,胖乎乎,肥都都。
泪滴控制着四肢转了个圈:“像吗?”
“一模一样。”无名说,“这下安全了。”
无名放心地带着泪滴在街上转了一圈,果然没有引起平民的注意,仿佛不存在一样。
无名满意点头,回头对泪滴说:“不错不错,以后你就变成壶的样子跟着我——”
无名僵住了。
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