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铃珠猎人也成了别人的刽子手,提着行刑者的大剑,积累着越来越多的罪恶。
来自欧赫的剑舞无往而不利,却在遇到那商队时,连续翻车数次。
半神和大卢恩,他必须找到相关的情报,做出功绩,才能洗清罪孽,正常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在……
感受着手肘的痛疼,铃珠猎人情绪低落起来。
即使他是御剑的,不会特别需要肢体,但四肢缺了俩,还是很影响他的战斗力。
铃珠猎人不再多想,继续前进。
“半神,大卢恩……半神,大卢恩……”
铃珠猎人垂着头蹒跚在泥水中,满脑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
随后他看到了一个比他更低矮的人。
那是一个老者,双腿俱断,苍颜白发,眼中没有赐福的金光,爬在地上看着铃珠猎人。
“您没事吧?”老人看起来比铃珠猎人还凄惨,关切地询问着铃珠猎人的伤势,“我们那里有医师,可以给您治疗一下。”
铃珠猎人注意到,老人身边,有一个轮椅一样的物件。
轮椅很窄,就像用木条捆成两个小小的低矮木轮,在上面横一个木板。
老人注意到铃珠猎人的视线,笑笑:
“我本来是要坐的,我们的车有限,只能先用这个凑活一下了。你受伤了,你坐吧?”
铃珠猎人看着那还没盾牌大的小轮椅,不知道怎么“坐”。
老人看铃珠猎人不坐,也没再客气,自己爬到车上,扑在木条中间,挡在肚子下面。
然后老人伸出双手,在泥水里扒拉着。低矮的小木轮正好配合他的手发力,轮椅便转动起来。
“请跟我来,我们的大部队在那边。”老人说,“我算是这个方向的侦察兵,虽然这个年纪这个姿态说这话有点可笑。不过能为族里做贡献,这些不算什么……”
铃珠猎人始终没有说话,也不回应老人的闲聊,默默跟过去。
白金之子的队伍,正在湖区默默前行。
队伍中有许多篷车,最年迈虚弱的白金老者,都待在篷车里。
趴在轮椅上的老者给铃珠猎人介绍:
“帐篷车我们轮流乘坐,毕竟我们是不受赐福的种族,长时间接触黄金树的光芒,会加速我们的灭亡。”
面对铃珠猎人的到来,几个白金老者商量一番,决定给铃珠猎人让出一辆篷车,让他好好休息。
一个白金老者还给铃珠猎人拿来水果和兽肉,请他吃饭,为他补充体力。
“为何要帮我?”铃珠猎人面对端过来的饭菜,沉默片刻后询问,“你们不怕我吗?”
铃珠猎人指指自己的脸,自己的肢体:“我是罪人,还有残缺之人,你们为什么不尖叫着跑开?”
白金老者笑了:
“我们是亵渎的白金之子,也是天生的残疾人,注定步入残疾。你说我们还在乎这些吗?”
白金老者把饭菜放在篷车的角落:
“我叫艾尔帕斯,在这白金村还算有些威信。你如果觉得我们帮你另有目的,我们还真有其他目的。”
听到这话,铃珠猎人突然安心:
“说。”
他也不再戒备地看着食物,拿起一个果子,隔着铁棘塞进嘴里。
“您也看到了,我们白金一族全都是残疾,因此在迫切寻找着治疗残疾的方法。”艾尔帕斯说,“我们找到了曾经的黄金君王葛瑞克的接肢仪式,希望您能做我们的实验体。”
铁棘停下吃东西的嘴,看向艾尔帕斯。
艾尔帕斯也与他对视:
“我们坦诚相待,您如果同意,我们可以做实验。不同意,我们也愿意帮您。对于白金之子来说,残缺之人都是朋友。”
“朋友……”铁棘语气怪异。
他想了想,正欲回答,一声高亢的龙吟声从高空划过。
白金一族也很慌乱,纷纷撑起手臂,寻找飞龙的位置。有些人不小心仰倒在地,还挣扎半天起不来。
飞龙从高空经过,但并未向下喷吐出致命的龙息,只是路过。
正当白金之子们松了口气,几个人却驱马从后方走来,挡住了白金之子们的去路。
白金之子们看到那些人的装束,悚然惊怖:“杜娟?”
那居然是几个杜娟骑士。
杜娟是对白金之子最恶毒的人,他们继承了魔法师的优良传统——厌恶白金之子,狩猎白金之子,用白金之子做实验。
见到是杜娟,白金之子们立刻放出信号,呼唤在前方探路,还有战斗力的一批人。
艾尔帕斯连忙从篷车中出来,爬着来到骑士面前,爬在高头大马的阴影中,扬起头陪笑:
“大人们,挡住我等卑贱种族有什么吩咐?”
杜娟骑士没有回答,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艾尔帕斯:“你们不老实在那粪坑里待着,出来做什么?你们出来,污染环境了知道吗。你们玷污了这片湖区。”
艾尔帕斯说:“实不相瞒大人,我们正是要离开湖区。”
“离开?”杜娟听到这话,挺高兴,“那倒确实是件好事,你们还挺识相嘛——你们去哪里?”
“去史东薇尔。”艾尔帕斯说。
杜娟点头:“听说那里被风暴笼罩,正适合你们这些阴暗的家伙。”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艾尔帕斯说,“我们碍着大人眼了,我们立刻消失。”
“等等。”杜娟说,“上面有消息,抓个通缉犯。你们见过一个罪人吗?”
“罪人?”艾尔帕斯说,“什么样的罪人?”
“死囚罪犯,满身的生锈铁棘。”杜娟说。
艾尔帕斯问:“那死囚犯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学院那帮家伙下的命令,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娟不耐烦,“你们到底看到没有?”
艾尔帕斯摇头:“没看到,我们这都趴在地上走,鼠目寸光,看不到多远的人。”
杜娟看看白金之子的队伍,走向篷车:“这里面装的什么?”
说着就要撩起篷车的布帘。
“大人不可!”艾尔帕斯惊叫。
可白金之子的话怎么可能说动杜娟,布帘被拉开。
阳光挥洒进篷车,恶臭涌动,苍白的脓液从篷车中喷出。
一个苍老的白金之子正缩在篷车的黑暗角落,突然被阳光和杜娟一刺激,身上迸出一些白色的鲜血,差点溅到杜娟的身上。
艾尔帕斯说:
“那里面都是一些濒死的白金之子,不能受到太多刺激。”
“妈的,晦气。”杜娟把车上的白金之子拖出来,拳打脚踢,很快就把白金之子打得奄奄一息。
杜娟朝躺在地上的杜娟啐了口唾沫,唾液沾染白金之子身上沾染的血液,冒出滋滋白烟。
“赶紧滚出湖区吧,一群污染源。”杜娟骑士说完,跨上马朝前方奔去。
此时米莉森等人才刚刚赶来,他们想给同伴报仇,却被其他的白金老者拦了下来。
白金老者们拦下米莉森和勒缇娜,看着地上濒死的同伴,纷纷默哀。
另一辆马车,铃珠猎人正掀开帘子,也在注视地上的白金之子。
艾尔帕斯看向铃珠猎人,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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