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稍有不同的事情,要从殿下七岁时说起,我看过殿下当时的脉案,按理说,他根本就活不下来。”
予书精通医术,既是看过了周谨的脉案,自然能够瞧出其中问题,“但也有可能咱们得到的这份,并不是真的。”
皇家的脉案属于隐秘,寻常人轻易看不到,能呈现在外的,极有可能是假的。
“若是旁人的话,或许还有双脉案的可能,可依着周谨的情况,那大概就是真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谢雁归缓声开口。
“可若是真的,我想不通宁王为何还活着?或许等姑娘成婚之后,由我来诊脉,能得到一些答案。”这事儿予书也没底,毕竟是过去了这么多年。
就算得到的事真的脉案,可哪怕只过去数月,脉象都可能有所不同,更遑论是这么多年。
谢雁归对此却不是很在意,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予书,唇边勾着笑意,“你刚才说,周谨的生母是个相貌无奇的宫女?”
“是,殿下的生母是个身材高挑之人,但相貌十分平庸。”予书仔细回想一番,开口回应道。
“那你觉得,陛下的相貌如何?”谢雁归这话问的,予书不由得愣了愣。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府中看似没多少人,其实暗地里藏了不少的翎羽卫。
旁人若是想得知府中的隐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便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的问题。
虽是如此,予书还是压低了声音,“我曾随着姑娘入宫,不止一次见过陛下,虽说陛下如今已是人到中年,却不难看出陛下年轻之时是个相貌俊秀的郎君。”
“这就是有趣了。”听予书说完,谢雁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姑娘这话……”予书看向她,心思绕了几转,重新开口,“宁王是个病秧子,又颇受苛待,按理说该是身形瘦弱,面色苍白如鬼……可姑娘见过他之后,就同意了婚事,可见宁王生得多好看。”
“那可真是太好看了!”谢雁归感叹道,“他是我除却姑母之外,见过最好看的人。”
“姑娘也是极好看的,只是您很少看自己。”予书笑着接了一句,继续说着想法,“若按照父母的长相,宁王不该是个能让姑娘都说好看的人,可这么多年,宫中并未因此有过争论,他能活到至今,也说明他的确是皇子。”
“听闻陛下的外祖母常老夫人,年轻时乃是个容貌姝丽的美人,不亚于咱们家贵妃娘娘,或许宁王是随了陛下外祖家的相貌?”
这样倒也说得通,谢雁归点了点头,“常?没听说有姓常的人在朝中当值,各地要紧的位置上也没有。”
“姑娘说的是,的确是没有。按理说,常家既是陛下的外祖家,纵然不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也该是提起来便知道的,但似乎并没有,可要查一查吗?”予书问道。
“先不用了。”谢雁归摆了摆手,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要紧。
“是。”予书答应一声,将新收到的消息在心里都过了一遍,挑拣着又说,“还有件事要回禀姑娘,薛家有人去了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