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荀岳?」栖凤宫内,再度醒来的谢姮见到了前来请脉的荀太医。
她倚靠在软枕上,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荀太医,倒是隐约窥见几分荀老年轻时的模样。
谢姮已然从宫外荀老那里得到消息,言明宫中的这位荀太医,正是他家中的晚辈族人,亦是他的徒弟。
荀老特意叮嘱,请她帮忙盯着,若他不是个好的,便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说若这个叫荀岳的年轻人是个好的,也请谢贵妃稍微照拂一二。
可依着谢姮来看,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照拂。
「回贵妃娘娘,臣唤作荀岳。」跪在地上,荀太医恭敬答道。
「你跟云澜是什么关系?」虽然人是明德帝选的,可谢姮很确定,这件事与云澜脱不开干系。
甚至于,她中毒这事都可能是云澜在幕后操纵。
只是谢姮不明白,他做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臣……臣与云宫正没有任何关系,若娘娘不相信臣,大可派人去查。」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份上,应当能够问出些什么,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谢姮挑了挑眉,倒是没说别的话,「你来给本宫诊脉吧。」
别看荀岳年轻,既然是得到了荀老肯定的徒弟,医术自然高明。
哪怕之前负责谢姮身体的两位太医,在太医院任职多年,与他也是无法相比的。
两位太医时常为她诊治,却瞧不出她并非真的有孕,更瞧不出她中了毒。
可荀岳给谢姮的感觉,却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你虽在本宫面前否认,却也无妨,回去转告云澜,本宫要见他,让他自己挑个合适的时候过来。」
待荀岳收回手,去到一旁开方子时,谢姮吩咐道。
他没有搭话。
「娘娘。」荀岳离开后,予棋从殿外进来,冲着她行礼。
「是有什么事情吗?本宫已无大碍,你尽管说。」谢姮再度醒来时,予琴跟予棋都在身旁。
她仔细打量过两人,确定予棋必定是有事藏在心中。
趁着这会儿她还挺精神的,谢姮开口询问道。
「娘娘,殿下不在大小姐府上,他离开了京都,给您留了话。」抬头打量着谢姮的脸色,见睡了一觉之后,的确好了点。
予棋思量再三,决定回禀,「殿下觉得暗处之中必然有人在布局,咱们都身在局中,却不知那人是谁,恐怕咱们都是棋子,所以请娘娘务必小心。」
予棋去到谢雁归府上,并未见到周谨,只得到了他留下来的字条。.
她说着话,将保存好的字条交到谢姮手中。
谢姮中毒之事并未传递给周谨,因而他并不知情,若他知晓,或许事情会是另外一种发展。
「我想,我就快要见到那个布局的人了。」看过字条后,谢姮幽幽开口,「既然他不在京都,那咱们就得小心为他遮掩,明日你再去一次……」
——
「这些……可都属实?」凌云殿内,明德帝坐在椅子上,手中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奏疏。
此乃近日内卫的调查结果,经由了云澜整理,才呈到他面前。
奏疏上所记载的,是比之前那本账簿更令人心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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