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来相亲宴的未婚郎君还真不少,毕竟是陛下传旨,纵然那些个人不乐意,也不敢违背圣意,到时候你好好挑挑。”
“不过,除却郎君之外,各府未婚嫁的娘子们也来了不少,你的衣裳跟首饰,我并未挑选太过的,咱们谢家的姑娘不至于靠容貌来吸引郎君。”
伸手为谢雁归拢着鬓间的碎发,谢姮温声叮嘱着。
待到谢雁归用过早饭,宫人们依着谢姮的吩咐,等她歇了一会儿,就伺候她去沐浴更衣。
虽然谢姮说了衣裳跟首饰并未挑选太过的,可等宫人们将她折腾完,也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谢雁归站在殿中,一会儿转个身,一会儿走几步的,由着谢姮打量。
“嗯,就这样吧。”她终于点头,叫谢雁归松了口气。
“这会儿他们应当陆续入宫了,我命人将相亲宴设在长乐宫,你拿着我的千里眼去附近的观景台上,先瞧瞧那些入了宫的。”谢姮说着,立刻就有宫人奉上了她口中的千里眼。
那是个海外的藩国给大靖送来的礼物,一共就两个,另一个在明德帝手中。
“这会儿还早呢,不着急。”谢雁归大咧咧地坐下来,她对相亲宴又不是真的感兴趣。
谢姮靠在美人椅上,拿眼睛斜她,她赶忙嘿嘿一笑,接过千里眼往殿外去。
身后,谢姮的声音传来,“你跟着她去,省得她找地方躲懒。”
谢雁归无奈回头,见予棋跟了上来,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地往观景台去。
——
已下了早朝,朝臣们三三两两地向着宫外走去,路上瞧见由宫人引着去参见相亲宴的年轻男女们,少不了议论纷纷。
“陆尚书,你说今天这相亲宴,是否真的能有个结果?”景岫走在陆河身侧,瞧着不远处迎面而来的年轻郎君,低声询问道。
“景尚书觉得呢?”陆河不答反问。
“我想着谢雁归既然自己说了,要尽快成亲将兵符交出,就算她选不出来,也会有人帮她选出来。”至于那个人是谁,景岫没说。
“既然景尚书这样想,为何还要问我呢?”陆河笑看着他。
“这不就是顺嘴聊天吗?我听说今日的相亲宴,七殿下也会在,想来那谢将军已经知晓是陆尚书与陛下提起的七殿下,倘若今日见到,她心怀不满,不知是否会来找陆尚书的麻烦?”说起这话时,景岫似笑非笑。
“皇子之尊配她谢雁归可并不吃亏。”陆河笑着,全然不在意。
“那她若是知晓去年七殿下在冠礼上晕厥,又知晓七殿下恐无子息呢?”景岫压低了声音。
陆河一怔,向着景岫打量几眼,神情意味深长,“景尚书的消息倒是灵通。”
“嗨,不过是因着七殿下的冠礼,礼部也出了力,我才多知道一些。否则这皇家内帏之事,哪是咱们这些臣子能知晓的?”景岫说着,转头与陆河对视,脸上笑意更深。
陆河闻言并未接话,他转过头继续前行,景岫被他落在身后,隐约听见飘来一句话,“陛下可容不得再出一支靖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