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侍,我从来未有见过。”裴诗彤一脸的愕然,她对于后续处理的详情,一脸的茫然无知。
“或许是太子妃想起了有这样一枚私印流落在外,故而才让人去要回,只是未曾想到,不知哪里泄了消息,而且传递出的消息也出了偏差,这才导致这样一场惨剧的发生。”裴广孝抬起头看向张文瓘,面色悲戚的问道:“稚圭兄,你如何看?”
“此事还需去问……不,只需要找到那枚中天夫人印,一切便可能证实。”张文瓘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口。
其他人眉头一挑,脸色紧跟着同时暗淡了下来,
此事需要去问谁,自然是需要去问太子妃。
询问为何在太子病故当日,派宫中内侍前往洛阳县尉府。
话好说,但事难做。
洛阳县尉灭门案发生这么久,为何从来没人去太子宫中询问过?
是不愿吗,不,是不敢。
因为他们真的都怕万一太子的病故真的有问题,万一……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朝中的这些官员尤其如此。
“东西被我扔在了家中水井中。”裴诗彤脸上的泪水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你们谁要去取,多带些人,有人会和你们抢的。”
突然间,在场众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这是怎样一个妖孽啊!
“丘中郎将亲自走一趟吧,本相不想看到丘中郎将空手而回,”刘仁轨抬头看向屋外。
“末将领命!”丘神積的声音刚刚落下,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大踏步离去的脚步声。
“今夜就到此啦。”刘仁轨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张文瓘的身上:“稚圭兄,明日遣大理寺的官吏来录一份更加详细的录述归档,应还有不少可用之细节!”
“喏!”张文瓘站起来直接拱手,裴诗彤和天阴教妖女叶绾绾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或许可能仅仅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抓住一批潜藏在朝中的叛逆踪迹。
不过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属于宰相关注的范围了,甚至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牵涉到了太子,就算是洛阳县尉,洛阳县令满门被诛绝,也不值得他丝毫动容。
刘仁轨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大理寺卿张文瓘紧跟着离开,屋内屋外的护卫一下子少了一大片。
屋中一时间只剩下裴广孝,李绚和裴诗彤。
“可惜了,如果能够留下妖女,也算是对裴家,对宫中,对戴家都有交代!”裴广孝突然看向李绚。
“裴翁,小王尽力了!”李绚无奈苦笑的拱手,微微低身的同时,声音闪烁的说道:“毕竟在其时,小子也不知道身边的金吾卫是否完全得用。”
裴广孝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云韶院是整個神都最莺歌燕舞之地,每日进入那里,从那里离开的文人士子,达官贵人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知道有人从那里带走了多少的名妓花魁和清倌人,大理寺以后有的忙了!”
“那就是大理寺的事务了,与小子无关了。”李绚再度拱手,轻声说道:“张翁做事妥贴,不该跑掉的,一个也跑不掉,如果有他都无力插手的地方,小子就更难了!”
“也未必。”裴广孝拍了拍裴诗彤的手,轻声说道:“我裴家之人,也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李绚脸色不由得一肃。
关中四姓,韦裴薛柳,又哪里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