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李敬玄能够早日被免了尚书右仆射,如此,朝中才会有新的位置空出来。
不管是他人调任也好,还是其他,总好过现在,没有权威,却要担负责任,皇帝爱护老臣,但压力却都到了他们身上。
李绚微微的松了口气,刘仁轨如今虽然不是尚书左仆射,实际权利也有所下跌,但实际上他在朝中所能待的时间,却远比原本要长的多。
但随即,李绚幽深的目光就在上方轻轻环绕。
刘仁轨虽然已经是大唐首相,但是他毕竟不再是尚书左仆射。
这也意味着他对整个朝政的掌握能力极速下降,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根本没有任何阻拦事情发生的能力。
甚至因为他不是尚书左仆射,而是太子太傅,反而更加的容易被罢免。
或许更直接的说,如果不是出了去年的越王谋逆,皇帝要对李敬玄下手,那么说不定现在这个时候,刘仁轨已经致仕了。
眼下这一幕,算来算去,竟然是皇帝最得利益。
李绚猛然低头,他已经明白了,皇帝这是在为未来布局。
与此同时,李绚的心中也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
裴炎伸手,再度拿出圣旨,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黄门侍郎王德真!”
“臣在。”王德真认真拱手站出,俯首跪拜在地。
群臣同时的目光同时落在王德真身上。
去年九月的时候,王德真就应该拜相。
但因为皇帝没有让赵仁本致仕,所以一切都拖延了下来。
但是现在,赵仁本终于致仕,如今也轮到王德真拜相,只是不知道王德真这个宰相,究竟是直接升任侍中,还是说仅是同中书门下三品。
若是前者,那么王德真就可以在门下省和裴炎相抗。
裴炎高声念道:“惟永隆二年,岁次壬午,正月壬寅,朔初一日辛亥,皇帝若曰:
於戏!
弼谐庶政,亮采有邦,不遇人杰,孰膺王佐?
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上柱国王德真,伟量天假,守才代出。
伊昔遘屯,感义谋始,眷兹密勿,方听谟。
宜兼委于掖垣,仍具瞻于礼闼。
可同中书门下三品,馀如故。
钦此。”
“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寿无疆。”王德真沉沉的叩拜在地,心中无限激动,终于他也是大唐宰相了。
只是他的心中也有一丝可惜,终究是军功不够。
所以如今的他只是同中书门下三品,而没有直接升任侍中。
今天没有迈出这一步,明天就难了。
别忘了,他的前面还有一个早几年拜相的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崔知温,就算是要升任侍中,也是资历更老的崔知温先行。
朝中群臣在一瞬间更多的看向了崔知温,想看到他是不是会马上升任侍中,但在这个时候,李绚站在诸王之中,却是不由得心中摇头。
若是崔知悌之前致仕,那么就崔知温便有机会更向前一步。
不过其实仔细算来,崔知温也是一样的问题,功劳不够啊。
如此一来,门下省就有两个黄门侍郎,同时同中书门下三品。
侍中却只有一人裴炎。
然而看上去是裴炎一个人独掌门下省大权,但实际上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就能够发现,最后在门下省会形成这种的局面。
裴炎一人在上,而崔知温和王德真在下。
一旦有所争执,便难免崔知温和王德真联手,联手对抗裴炎。
皇帝在门下省已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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