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的都是春燕楼,萧风不但是春燕楼半个老板,还把春燕楼的妈妈扶持成了教坊司奉銮!
这怎么看,都像是萧风在利用青楼给自己的小弟们搞团建,而且还把帮自己管理青楼的姘头提拔当官了!
无耻啊,一时间徐党众人顿时都觉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纷纷表示不齿,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青楼常客。
嘉靖有些为难的看向萧风。官员逛青楼,这本是做得说不得的潜规则,平时御史弹劾,也少有拿此事互相攻击的。
但真要闹起来,这还大小算个罪名,也不能完全不管。
只要嘉靖真的下旨申斥了,那吏部记上一笔,官员既丢面子,将来升迁也是个小小的隐患。
嘉靖心里也清楚,这显然是原来的严党官员,被这段时间的精准反腐给惹毛了,就是要通过攻击仇鸾和胡宗宪,恶心萧风的。
萧风若是管,他们就会趁机把矛头最准萧风,出口恶气;萧风若是不管,那胡宗宪和仇鸾就要吃亏,萧党的气势也会受挫。
萧风冲嘉靖笑了笑,拱手道:“徐首辅,仇鸾和胡宗宪两人,都算是我的朋友。
他们远离朝堂,朝廷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让他们回来,我替他们解释几句,可好?”
徐阶暗笑,心说那当然好,表面却装得十分钦佩。
“萧大人对朋友果然没的说,有情有义,难怪这些朋友都对萧大人死心塌地的呢,可亲,可敬啊。”
这话明显是暗示萧风有结党的嫌疑,萧风微微一笑。
“这比不上徐大人,在下这些都是青楼酒肉朋友而已。而且结交得也很早了。
与胡宗宪相识时,我还只是个街头测字的秀才;与仇鸾结交时,也不过是中书舍人罢了。
像徐大人身边之人,都是因志同道合而走到一起的高洁之士,那才真的是难得呢。
而且徐大人在当次辅之时,身边朋友不多,如今当了首辅,一下就高朋满座了,可喜,可贺呀!”
徐阶老脸一红,心里一阵慌张地看向嘉靖,嘉靖早已眼睛微闭,任凭他俩掰扯,不为所动。
“萧大人不必拉扯老夫,只说御史弹劾两位总督之事,萧大人认还是不认呢?”
萧风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认也不认。”
众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认就是认,不认就是不认,怎么还带投降输一半的吗?
御史大声道:“萧大人,难道两位总督没有在回京之时,到春燕楼过夜吗?”
萧风点点头:“虽然当时胡宗宪还不是总督,不过那时他也是巡按御史,依旧是朝廷命官。
他和仇鸾都在春燕楼过过夜,这也瞒不住谁,所以我认。”
御史心中大喜,心说只要你认了,那就好办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会东拉西扯,让我补充证据呢!
“既然萧大人认可了他们二人嫖宿狎妓,他二人又都是朝廷命官,萧大人不认的是什么呢?”
萧风笑道:“我不认的就是这个嫖宿狎妓。”
御史怒了:“你分明承认了他二人在春燕楼过夜了!”
萧风点头道:“没错啊,我承认了啊,可我不承认他二人嫖宿狎妓啊!”
众人的脑袋都被绕晕了,徐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萧大人,既然在春燕楼过夜了,自然就是嫖宿狎妓啊,你掰扯这件事,是要强词夺理吗?”
萧风笑了笑:“徐大人,听说你最近有些便秘之症?”
徐阶大怒,心说老夫的隐私你怎可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怒视萧风,不肯开口。
萧风笑道:“徐大人不必如此看我,我酒肉朋友多,是听太医院的人说的。
万岁恩宠阁臣,咱们几人家中都可请太医诊治,这是天恩浩荡,是咱们脸上的光彩,有什么不好说的?
再说了,便秘,光荣!那肯定是工作累的!徐大人为国操劳,着急上火,这是辛苦病啊!”
徐阶哭笑不得,想反驳两句,又不知从何驳起。
人家说万岁心疼阁臣,天恩浩荡,你能说不对吗?人家说你便秘是工作辛苦累的,你能说不是吗?
唯一可以指责的就是给家里看病的太医,嘴跟个棉裤腰似的,没个把门的,混账!
可太医给患者保密的义务,只针对宫廷人员有效,没有哪一条规定说给大臣看个病,还不能在太医院里讨论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萧风的消息来源肯定是那个资深青楼爱好者井御医,但徐阶并不愿意跟这些太医结仇。
毕竟以后有病还得靠他们治病呢,万一追究狠了,万岁责罚,以后太医们集体给自己下泻药怎么办?
“老夫便……有没有病,与你所说之事何干?你不要东拉西扯,混淆视听!”
萧风认真的说:“听说得了便秘的人,十次如厕九次不成功。
那请问徐首辅,进了茅房,啥也没干,是算如厕了呢,还是不算如厕了呢?”
徐阶恍然大悟,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呢?徐阶也火了,他决定宁可胡说八道,也不能让萧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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