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子道:“王爷在京中自有眼线,还请王爷派人联络陶仲文,我要设下阵法对付萧风,没有他的帮忙是不行的。”
徽王苦笑道:“这次上了萧风的大当,我连陶仲文也一起得罪了。当着万岁的面指责他对含真饼动了手脚,他哪里还肯帮我?”
一尘子摇头道:“王爷多虑了。陶仲文无门无派,不过一云游方士,能登上如今的地位,岂是蠢人?
他与王爷利益一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萧风害了王爷,陶仲文就不害怕自己地位不保吗?
他是斗不过萧风,才不得不隐忍不发。若是能斗倒萧风,他是不会手软的。
共同的利益面前,王爷的言语得罪,不过浮云而已。若王爷以重金赔礼,以地位相诱,此事必成!”
徽王默想片刻,缓缓点头:“不错,陶仲文和徽王府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而萧风对陶仲文地位的威胁,也是实实在在的。本王这就准备银票,让人去赔礼。只是道长需要他做什么呢?”
一尘子喝了一杯酒,脸色阴冷:“我要他假意向萧风服软,想办法出入萧府,帮我在萧府各处埋下符箓。
他在萧府将阵眼布好,等我在此处发动斩魂大阵,则萧风必死无疑!”
徽王恶狠狠地一拍桌子:“好!本王一定相助道长!道长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管家去准备!
只要萧风一死,一切都能重回正轨。有陶仲文帮腔,让万岁重新试吃含真饼易如反掌!
没有了萧风在万岁身边蛊惑,万岁的修道之路,仍然是捏在徽王府和陶仲文的手心里!”
一尘子再喝一杯酒,起身告退,要回屋打坐。离席前一尘子微笑道。
“离开西苑,洗心阵就无效了。徽王不信,若还有含真饼,不妨吃一个试试。”
徽王一愣,他在京城是全军覆没,一个也没有了。管家赶紧打开密盒,取出一个来。
“王爷,这是用和你这次上京带的同一批鸡蛋炼制的。”
徽王吃了一个,以水送服,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铁棒勃然而起,骄傲地高高挺立。
徽王又惊又喜又怒,指着自己的铁棒,带着哭腔向管家和一尘子怒吼。
“好使!对吧?管用!对吧?明明就是好药,他们非说无效!一帮蠢货!天杀的萧风!!!”
吼着吼着,他忽然想起:“我若是带着府里的这几个含真饼,交给陶仲文,让万岁再尝试一下……”
一尘子摇摇头:“没用的,萧风活着,你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再不好使,万岁可能就对你动手了。
就算偶尔好使了一次,萧风几句话就能遮掩过去。萧风不死,你和陶仲文都没法真正的翻身!”
“该翻身了,该下一个动作了……”
萧风恍若未觉,依旧保持着上一个动作,燕娘又等了一会儿,无奈地红着脸催促。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动作,可咱们是为了练功,你好好的听话,等练完这几个动作再……我又跑不了……”
于是翻身,下一个动作难度系数九点八,对萧风和燕娘都是苦活,尤其是萧风,很容易出……事。
为了分散注意力,两人不得不聊点正经事儿,以降低敏感度,这也是两个老司机共同的心得体会。
“今天看见安青月又上街巡街了,她就不知道老实的在家安胎吗?嗯……张无心也不管管她?”
“没事,听说张无心请井御医给看了,说……说安青月身体好,又过了三个月了,只要别激烈……运动就没事儿。”
“井御医?张无心还敢让老井给安青月诊脉啊,他就不怕出事儿?”
“看你说的,能出什么事。井御医又不会功夫,有色心也没色胆。就安青月那一身功夫,能出什么事儿?”
“你以为我担心安青月出事儿?我是怕安青月的脾气上来,打断老井的爪子,好歹是个御医……”
“井御医就算真被打断了爪子,有你在,他也不敢声张,最多找你诉诉苦。他能不知道张无心是你兄弟?”
“……还是聊点别的吧,这时候聊安青月有点别扭……”
“还不是你先提的……那就聊聊不别扭的人,你啥时候跟巧娘说啊……啊!别掐!疼!”
“以后不许跟我提巧娘!这事儿我也想不好,看缘分吧,也许一辈子都说不出口。”
“……萧公子,为啥啊,她只比我大两岁,人们知道我和你……也没觉得如何吧……”
“……不一样的,我认识她时才十岁,她照顾我这么多年……跟你是不一样的。”
燕娘不说话了,嘴里轻声发出嗯嗯的声音,一直到下一个动作,难度稍低,两个人都能正常喘气的时候,才轻声说。
“那又如何,成化年间的宪宗和万贵妃,不也是如此吗……”
燕娘全身无力的躺在浴池里,看着萧风穿上衣服,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不在这里过夜了吗?是我刚才说的哪句话惹恼了你吗?我是无心的……”
萧风低头摸了摸她的脸蛋:“瞎想什么,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何况你也是为我好。
马上就过年了,府里有很多事儿要安排。另外,我还得去入世观看看各地分观的年终汇报。
这段时间忙着练功和对付徽王,好多事儿都堆积下来了,得抽时间处理掉。”
燕娘点点头,自觉刚才有些失态,脸和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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