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的手艺自然没说的,就连帮忙的两个徒弟,做的菜也都极具水准,众人都吃得十分满意。
只有刘彤心心念念着熊掌和鹿筋,不敢多吃,生怕一会儿大菜上来后肚子里就没有空间了。
等到最后的拿手菜,十全大补羹上来后,就没有菜再上了。刘彤十分惊奇,脱口而出。
“嗯,熊掌和鹿筋呢?还没有上啊!”萧风一愣,他是找个借口留下岳父一家,当时被刘彤批评后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岳父既然提起来了,自然要关注一下的,赶紧让人到后院问一下,是否还有菜没上呢。
柳如云已经换上新衣服,落座和姐妹们一起吃饭了,听见仆从来问,忍不住抿嘴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熊掌泡发分为水发和火发两种,最正宗的吃法肯定是要用水发的。先用温水将熊掌泡7天,中间要经常换水。泡透后,用碱水刷去污物,裁去油膘,换水用小火焖煮。等到毛变软时捞出,拔掉毛发,揭去脚掌硬皮,然后再用开水煮。等掌壳翘起,剔出骨头。这才算发好了,可以开始做菜了。刘老爷也不用急的,等到初七就可以吃上熊掌了。倒是鹿筋快一些,水温高一点,三天就可以发好了,初三过来吃吧。”仆从听得头晕脑胀,记了个大概,回去描述了一番,众人也都听不太懂,只知道熊掌要初七才能吃了。
刘彤十分悲痛,他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啊!可眼下别的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凉了,他也不好意思说让人回回锅,只能吃了几口冷菜。
总算最后上来的十全大补羹是热的,刘彤就对着大补羹发起了猛攻,水饱总比饿着强啊!
一盆大补羹,刘彤自己几乎全喝了,萧风见岳丈深爱此菜,赶紧让人去厨房又添了半盆,刘彤一扫而光。
吃完饭后,刘彤夫妇领着刘鹏回家了,刚一到家,刘彤就跑了一趟厕所,然后火速叫过管家来。
“家里还剩什么吃的没有?”管家诧异地看着刘彤:“老爷,姑爷家这么抠搜吗?吃不好也就罢了,都没给你吃饱的吗?”刘彤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有没有剩吃的!”管家为难地说:“老爷祖训很严,一向不许浪费粮食,我都是亲自看着他们做的饭菜,盆碗都吃得精光啊。老爷若一定要吃,厨房里还有给狗预备的肉骨头,过年了,本想给狗改善伙食的。”刘彤眼睛一亮;
“狗有骨头就够了,骨头上有没有肉它是不会计较的,快给老爷我拿来!”半个时辰后,管家把骨头拿给刘府门口看门的狗狗来福,来福舔了一下,顿时惊呆了。
这骨头,简直比我啃过一遍的还要干净啊,连骨膜都啃没了,你也好意思拿来给我当年夜饭吗?
萧风没注意到岳父是饿着肚子离开的,只顾着跟俞大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俞大猷酒量很大,萧风内力大增后,酒量也跟着水涨船高,也不是原来三杯倒的水平了。
但萧风胸中的那一点郁结之气,始终让他无法彻底忘怀,那是很多很多情绪掺杂在一起,沉淀而成的,犹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这里面,有对严世藩脱罪的不甘,有对自己轻敌的懊悔,有对胭脂虎的怅然,有对师兄聪明总被聪明误的不满。
更多的痛苦,其实还是自己被撕裂的生命。自己的家人现在究竟如何,不知道。
自己娶了刘雪儿,极乐神丹的余毒却绵绵不休,让刘雪儿无法享受应有的权利。
自己亲手把王迎香交给了战飞云,这才是他该做的事,可为何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真他妈的矫情啊!
刘雪儿身后还有柳如云、张云清、常安公主、不方便说的某人……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看似很爽,实则很痛的日子?
萧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俞大猷开始还觉得很爽,能跟师父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比跟张无心比武还过瘾。
可后来就发现萧风好像在借酒浇愁一样,喝得已经有点神情恍惚了。俞大猷暗暗担心,又不敢使劲阻拦,只好寄希望于同桌的张天赐。
“张老板,我师父喝得不少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看看是不是咱们差不多就收了吧。”
“嘿,嘿嘿,大哥说得对!大哥说的都对!大哥,咱俩再喝一杯!”俞大猷无语,只好拍拍萧风的肩膀:“师父,差不多就行了,今天真的喝了不少了。”萧风醉眼迷离的看着俞大猷:“大猷啊,你说,人为什么爱喝酒呢?”俞大猷愣了一下,他喝了半辈子酒了,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师父既然问了,他就仔细想想。
“练武之人,以酒活血;杏林医士,以酒度药;开心之人,以酒助兴,伤心之人,以酒解忧。”萧风哈哈大笑:“说得对,说得好!开心之人,以酒助兴,伤心之人,以酒解忧。可人若真高兴,又岂在乎有酒无酒?人若真伤心,什么酒能解得了忧呢?总归是自欺欺人罢了。”萧风的笑着提起酒壶,直接对着嘴喝,边喝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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