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在这件事儿上和严世藩合作是很正常的。严世藩丢了官,已经指挥不了任何部门的人员,必须依靠张远。
张远和萧风的关系一向不好,尤其百花楼事件之后,两人撕破了脸,仇恨程度不亚于萧风和严世藩。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所以互相预判了半天,说到底俩人无非是谁先动了手。
是严世藩先跑到大牢里折磨胭脂豹,还是萧风先劫狱救人?谁先动手谁就有罪啊!
从陆炳汇报的情况看,萧风被堵在了牢里,俞大猷和战飞云被堵在了院子里,看起来应该是萧风先动的手。
所以这件事儿上,师弟是理亏的,众目睽睽之下,嘉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吹个偏哨,才能让萧风脱困。
就像王珏那点事儿嘉靖不放在眼里一样,萧风想救胭脂豹未遂这点事儿嘉靖同样不放在眼里。
反正不是未遂吗?未遂就不算啥大事。但总得有个合理的说法才行啊……现在萧风提出的心蛊控制之说,让嘉靖眼前一亮,对呀,这个说法必须很有道理啊!
“萧风所言,确有道理。张远之忠心,朕素来深知。若非被邪术控制,岂会放任叛贼行刺而不呼喊?”严世藩还想再努努力:“万岁,就算张远当时被控制了,但他交代东厂之事却是真的呀。萧风和他的人确实是要进攻刑部啊,若不是东厂提前埋伏,只怕胭脂豹就被救走了。为了劫狱,萧风还制造混乱,打开牢房释放囚犯,引发囚犯的暴动,死了很多人啊。此事牢中囚犯都可作证啊!”嘉靖皱了皱眉,看向陆炳,陆炳十分客观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臣剿灭皇宫刺客后,才得知两处王府和严府、萧府都受到了攻击。所以臣带着禁军和锦衣卫跑了一圈,确认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已赶到才放心。此时有人报告刑部有人正在厮杀,臣还以为是反贼进攻刑部,赶紧带着人赶到,却看到是俞大猷、战飞云带着人正在与东厂的人厮杀。臣急忙制止了他们,然后听到牢内传来火枪的声音。臣带人冲入天牢,发现萧风全身是伤,牢中死尸遍地。看情形,应该是萧风与东厂有过一场激战,至于囚犯们是帮谁的,谁杀的,当时看不出来。严世藩被胭脂虎抓住了……这个……要害,所以本来的激战才停止。因为万岁已经传旨今日有小朝会,所以臣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各自回家,今早朝会再审此事。”嘉靖点点头,对陆炳如此处置表示满意:“那些囚犯呢,可问过了吗?”陆炳点点头,指着站在下首的牢头:“牢头及两个看守,与狱中还活着的囚犯众口一词。都说是萧风闯牢杀人,严世藩带人赶来阻止的。臣对几个囚犯用了刑,他们也未改口供。”嘉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萧风,你对此有何解释?”萧风淡淡一笑:“陆大人,你可查过死去的囚犯都是什么人,活着的囚犯都是什么人吗?”陆炳一愣:“这个……倒不曾查过,这有什么关系吗?”萧风点点头:“若我所料不错,除了当时围攻我,死在我绣春刀下的几个囚犯外,其余所有死掉的囚犯都是轻型犯。而现在还活着,能众口一词地作证的,都是重刑犯甚至死刑犯。是否如此,陆大人一查便知。”陆炳点点头,立刻有锦衣卫飞奔出去,不久就拿着一份刑部天牢的囚犯名册跑回来,交给陆炳。
陆炳看着上面勾写的死亡标注,惊讶地看着萧风:“确实如你所说,这是为何呢?”萧风笑了笑:“不但如此,当时牢中只有我手中用的是绣春刀,绣春刀砍杀的刀口与其他刀口略有不同,这个锦衣卫不难查验。请大人查验一下,当时被我砍杀的那几个囚犯,是否都是重刑犯或死刑犯呢?”一番查验后,陆炳更加惊讶了,冲嘉靖点点头,示意萧风所说全中,真是神奇极了。
嘉靖也忍不住开口了:“萧风,这是为何呢?”萧风淡淡一笑:“很简单,严公子既然预判了我会去天牢,他又想趁机杀掉我,事后自然是需要人证的。但我被杀死在天牢里,这事儿也不算小,想来万岁不会轻易放过,必然让陆大人严查。严公子可以买通那些重刑犯、死刑犯,因为他们本就没有活路了,严公子给他们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可轻刑犯就犯不上了,他们本来很快就可以出狱了,自然没必要为了帮严公子而接受严刑拷打,犯下欺君之罪。说到底,金银虽好,还是命更重要。那些轻刑犯就算答应肯帮严公子,以严公子的谨慎和狠毒,也不会在他们身上冒险的,当然是杀掉最安全。这就是为什么牢里还能活着作证的,都是重刑死刑之人。而被我砍死的那几个囚犯,是想帮严公子杀了我的,可想而知,也必然是重刑死刑之人。”严世藩冷冷地说:“萧大人,你这般巧舌如簧,当真是没理都能强辩三分。你打开牢门引发囚犯暴动,那些重刑死刑之人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下手自然狠毒。轻刑之人多是普通百姓,又担心杀人加罪,下手犹豫,自然就更容易被杀。这是自然之理,却被你拿来污蔑与我,真是可笑!”萧风冷冷道:“说到证人,我倒是也有证人。”严世藩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整个牢房里,都是自己的人,萧风只有光棍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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