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月朔日,众人便在淯水之上筑起一坛举行皇帝即位仪式。刘玄字圣人,乃刘演族兄。刘玄朝南坐着,见许多将帅向他朝拜,他既害臊又害怕,脑门上的汗擦去一阵又是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改元为“更始”,大赦天下,尊族里的伯父刘良为“国三老”,拜王匡、王凤为“上公”,朱鲔为“大司马”,刘演为“大司徒”,陈牧为“大司空”刘秀为“太常偏将军”,其余将士也各有职位。
打这时起,绿林起义军称为汉军,大权掌握在新市、平林将士们手里。南阳的刘家军很是失望,他们暗暗在心里另作打算。
却说王寻和王邑的大军还没到昆阳,严尤和陈茂的军队就跟他们会合在一起,声势更大了。
汉军将士站在北门的城门楼子上往远处一望,只见没完没了的全是王莽的军队。他们害怕了,有的甚至准备散伙。刘秀以“合兵尚能取胜、分散势难保全”为由,说服诸将固守昆阳。刘秀接着又说:“诸公若听我言,未必有败无成,今日城中只有八九千人,势难出战,幸亏城坚濠阔尚可相持。但外无救兵内乏粮草,最多也不过坚守旬余。眼下只有派数人至郾城与定陵两县招集守兵,背城一战方可解围。究竟谁守谁出还请诸公自认。”王凤见敌已凭城不敢轻出,乃高声答应道:“我愿居守!”刘秀再问何人敢出,好多时不闻声响,于是毅然直任道:“诸公既然都愿意守城,由秀自往。”言毕又有一将道:“我亦愿往!”刘秀见是李轶,便邀与同行,留王凤、王常居守,自率壮士十人,束装停当待夜乃发,还有将军宗佻见刘秀义勇可嘉,也愿从行。共计十三人,乘着天昏月黑潜开南门,跨马衔枚向南疾走。莽军初临城下,统在城北驻扎,休息一宵,约定诘旦攻城,未尝顾及城南,刘秀等十三骑竟得驰脱。
到了翌晨,王邑纵兵围攻昆阳,严尤向王邑献议道;“昆阳虽小,城郭甚坚,今刘玄盗窃尊号乃在宛城,我军不若乘锐趋宛,彼必骇走,宛城得胜,哪怕昆阳不服哩!”王邑摇头道:“我前为虎牙将军围攻翟义,一时不得生擒便遭诘责,今统兵百万,遇城不拔如何示威?我当先屠此城喋血再进!前歌后舞岂不快哉!”
王邑为了彰显新军的强大,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昆阳包围,到处都是军营、军旗。攻城之时漫天箭羽齐射,城中飞箭就像雨水一样,这样艰难的守城过了几天,首领王凤一度看不到希望,想要投降。但新军统帅王邑认为破城指日可待,他还要等着破城之后,壮军威、建功业、拒绝了王凤的投降。投降无果,王凤、王常只能硬着头皮死守,好在昆阳城墙厚,城门又结实,王莽的大军只好把城围住。
刘秀到定陵去调兵的时候,不知道哥哥刘演已经打下了宛城。他把定陵和郾城的军队全部调到昆阳去了。
此时王莽军久战疲惫锐气大减。刘秀于六月一日率领步骑万余人驰援昆阳。刘秀亲率千余精锐为前锋反复猛冲,斩杀王莽军千余人,汉军士气大振。刘秀马上又带着敢死队三千人向王寻、王邑的大营冲过去,集中打击敌人的中坚部分。王寻、王邑一看就这么些人,也不把汉兵放在眼里,便带着一万兵马跟刘秀交战。一万人还真打不过刘秀的敢死队。王寻、王邑的队伍早已乱了,各郡县调来的兵马各守阵营互不相救。汉兵越打越有劲儿。王寻不知死活想显点本领,竟然打着马冲上前来。汉兵知道他是大将,谁也不肯错过机会,立刻围上来乱砍、乱刺,最后结果了他的性命。
王邑见王寻被杀慌忙逃走。城里的王凤、王常见外面赢了,就打开城门,人马一下子都冲出来。两面夹攻喊声震天。王莽的大军见主将被杀都慌了神,乱奔乱逃自相践踏,沿路一百多里都有尸首倒着。这时正是夏天,毒花花的太阳晒得血污冒烟。
汉兵正杀得高兴的时候,敌军队伍里出现了一个怪人,他带着一批猛兽冲过来了。一霎时太阳也没了,黑云像天罗地网似的罩下来。这下子可把汉兵愣住了。那个怪人叫巨毋霸,据说有一丈来高,身子像牛那么粗,三匹马连在一块儿都不能驮他。他坐的马车特别大,四匹马才拉得动。这么笨重的巨人有什么用呢?原来他有一种特别的本领,能训练老虎、豹子、犀牛、大象。王莽拜他为校尉,让他带着几只猛兽和一批扮作猛兽的士兵出来助威。汉兵从来没见过虎豹出来打仗,于是掉头就逃。说也奇怪,半空中突然来了几个霹雳,接着一阵暴雨直倒下来。这时扮作老虎跟豹子的士兵受凉打着哆嗦,他们不但不往前冲,反而倒过头来往后面直窜。巨毋霸也只好往后退。一群猛兽向巨毋霸挤去,巨毋霸立脚不住仰面便倒,就这样掉在滍水之中。四匹马才拉得动的巨人,这时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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