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清甜顶着个黑色头盔冲进来,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她伸手指了下秦野的办公室,“那边。”
“谢谢。”
楚清甜声音小得还不如蚊子,反正陶梓什么都没听见。
办公室内。
秦野一遍遍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二十分。
他怀疑楚清甜今天很大可能来不了。
社恐患者的典型症状之一就是回避行为。
他拿着杯子起身,正准备去茶水间倒杯咖啡,办公室的门突然‘嘎哒’一声响,被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推开。
尽管看不到脸,但看身形,他认出来人是楚清甜。
“你来了。”
他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坐回椅子上,示意楚清甜随便坐。
楚清甜关上身后的门,刚才冲得太猛,她这会呼吸有点急促。
快速扫了眼秦野的办公室,她走向正对着办公桌的单人沙发。
那张沙发离秦野目测三米。
这个距离她可以接受。
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调整呼吸,抬头看了看秦野。
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片刻后,他问:“咖啡还是水?”
她十分紧张,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水。”
秦野起身,迈着长腿走到饮水机前,用纸杯接了杯水,朝着她走来。
她本能地埋下头,身体往后靠,想躲,想逃。
秦野把杯子放到她旁边的圆形小茶几上,并没有走开,而是自上而下看着她,声音很温和地问:“听说你误会佳奕是我儿子?”
“……”
“他是我哥的儿子。”
“……”
她已经知道秦佳奕是他侄子,不是儿子。
“你迟到了。”
她心里一咯噔,慌得很,以为秦野要怪罪,谁知他话锋一转,微笑说:“今天就不进行心理辅导了,我们随便聊聊,嗯?”
楚清甜点了下头。
她人都来了,怎样都行。
秦野见她同意,在她斜对面的长条沙发坐下来,很主动的找话题聊,“猪猪有没有按时喷药?”
“有。”
他们现在离着大概半米,有点近。
秦野知道她不可能摘下头盔,干脆拿起茶几上的摇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往低调了些。
“猪猪几岁了?”
楚清甜想了想,说:“快一岁了。”
“流浪猫?”
“嗯。”
某次半夜出门丢垃圾,在小区里捡到的。
当时的猪猪还很小一只,瘦的皮包骨头,身上很脏,两只眼睛糊着眼屎,完全睁不开。
楚清甜觉得它可怜,但她没办法带它去宠物医院,想过不管,奈何小家伙冲着她喵喵直叫。
又是大冷的天,她若真的不管,小家伙就算不被饿死,也捱不过这个冬天。
最后她心一横,把小东西带回家,洗了澡,擦干净眼屎,因为没有养过宠物,没有经验,她从网上查询捡到流浪猫要如何处理。
“你从没带猪猪去过宠物医院?”秦野问。
她点了点头。
“它需要打疫苗。”
“打过了。”
楚清甜不能外出,但她可以联系宠物医院,购买疫苗送到家,自己动手给猪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