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修文治国理政,武人练武守家开疆,这都是在一个领域上独当一面的国士之才。
江湖修练一道,倒是有着秉承一脉的念头,只要抱着一本秘籍练,岁月如梭,也能练出一个天下无敌,这自然没有错,但说到底,并不是一本秘籍这么简单,主要还得看一个领域,盛唐十方绝唱,那都是如此过来的,除开兵家榜那三个武道之巅,此后的艺文一道的七人,也都是一域之内的奇才。
有了江湖一脉兴武的景象,倒是给那庙堂的欣欣向荣,作了一个很好的比较,寒门状元大多身负大才,四年一季,又为朝野之上增添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脉,并不会担心青黄不接的情景,特别是江南道上,基本上口揽诗赋国论的读书人一抓一大把,不是仅仅只有寒门才子而已。
就说那孔怀,世代江南世家,能吟可诵,倒也不是什么摆设,榜眼的席位,那是自己手上多少子,落得多少局的实打实斤两,没有半点水分,如今更是在翰林院进修三年,出来混时,怎么着也是个四品大吏,攀枝送花的人也是多不计数,说到底,也是因为这科举制的增添诗文自述,他那才高八斗的口才文笔,才得以施展,这都是白眉儿的手笔,恩主隆主,到底来说还是“冤有头债有主”,后生对前辈的登门拜访也不止一次,久而久之,攀谈来应答去,也就入了卫党之下。
这首辅之丞,自大唐狄宰之后,更是成为了绝无仅有的一个专职,虽说在其之下,依旧有着左右相丞的分权制衡,但丝毫不影响卫白眉在庙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然地位,哪怕是六部尚书乃至整座中书省,那都是维诺是从,哪怕五省之内,都要礼让三分。
瑞德六年,又值一年酷暑夏季,而京城卫府之内,那个手握朝纲的宰相,如今高坐于他专属书阁的主殿之上。
这个不惑之年的文士,自幼生得锦绣世家,身家门第具是清流,从科举入仕到摸爬滚打,从千百谋算到中新之青,现如今在这朝野之上“一鸣惊人”的地位,这个读书人的心态,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平和,少与人言语。
说是寡言少语,再细致入微,则是不善言辞,朝野政务信手拈来的事,在人情世故上,特别是齐家,做得则太过于“玄乎”,大多奇才,总有某方面逊色,可悲可叹者,又都没有,这位首辅的家人,都对此不是一般的“避嫌”……
这位白眉相丞,依旧似往常一样,没有上朝议政之时,便是待在自家书房,不会去亲近子女,批阅政学或是自得其乐,都有,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度过,沉默寡言一语不发,那都是平常事,也只有与当朝同僚并论时,才会罕有的露出怒容,亦或是大笑感慨,那都是喝了酒的事。
房屋内,主座之上却是空无一人,却有三人坐在厅央,为首的便是这个府邸的主人,白眉卫赋,此时没有半点庙堂权臣的模样,愣是朝堂上那些对其畏畏缩缩的士子,扯破头皮也想不到,这个意气风发,不惑之年的神意宰相,此时不顾形象地拖靴盘坐,手中来来往往把酒无穷。
三人围着一个棋盘,盘中棋子刚刚起步,却不是那种正常的下法,并不是黑白二子,也不是纵横十九道,而是三十八道,局内三类棋子,第三类用玉子制成,乃是墨绿色,而黑白二子,分别是墨石以及象牙打磨,这天下,恐怕就只有这个白眉儿有这么一套,想也不用想,自然是皇帝赐予的,顺了其好下三人棋的怪癖。
三道棋子不要紧,白眉卫赋由衷喜爱第三手,比之黑子满了二子,比之白子又慢了一子,天时不占,地利不和,却往往激起其极大的兴趣,翰林院所谓的及第状元,什么棋子无敌手,哪怕执的是黑子或白子,二人对一人,也是败得一塌糊涂,除开有着国手之称的李玄机,可以执白子稳压之外,就剩几个当朝大佬可以联手而制了。
在场二人,敢于执棋摆道,那自然是在这几个人之内,右侧那人,尚是青年容貌的模样,实则已是不惑之年,只是佳养容貌,名作子健,复姓司马,官居将作监监寺,此等高职,又身处卫党高层,在卫赋身边,自然走得要比其他人近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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