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双方见有第三股势力介入,一时都十分紧张。
“你是什么人?”
“少管闲事。”
“滚远点啊。”
有一个军官摸样的人把苏浪打量了一番,大惊,连忙撤了兵器拜道:“原来是苏教练,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这一说众人都放下了兵器,向苏浪行礼。
苏浪的大名,早已响彻云霄,在道州中下层军官和士卒中,已是传奇般的存在。
司空百岁笑笑道:“怎么不打了,我们只是过路的,不耽误你们,你们继续,继续。”
两伙士卒的头领尴尬地笑了起来。
苏浪道:“城中百姓饱受蛮人之苦,盼天军如盼甘霖,诸位还是暂收私心多存公义吧。”
众人唯唯应是,一时都散了。
司空百岁目送众人散去,却问苏浪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我们前脚一走,他们马上就会再打起来。”苏浪苦笑了一声:“他们已被恶意冲身,神仙也难救赎了。”再向前走,又遇到几伙因为争夺财物而殴斗的士卒,二人虽然有能力将人群驱散,但却驱散不了盘踞在他们心头的恶,一时俱感无奈。
司空百岁提议去见芈宁远,请他下一道命令,将城中士卒撤出,苏浪明知做不到,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前往。
沧浪县的东南角有一座圣音堂,齐郡麦氏处事圆润老道,从不以势压人,授人以柄,这座圣音堂在沧浪县扎根百余年,一直十分兴旺。蛮人凭借朴素的善恶观认定正通教是善的化身,因此对各地圣音堂(妙音堂)和圣音(妙音)们都十分礼遇,所经之处秋毫无犯,这座圣音堂在城池陷落,城中百姓悉数为奴后却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直到道州军攻破城池,蛮人溃不成军。
几名人族士卒正将一个兽人捆在圣音堂门前的大树上剥皮抽筋,据说这个受了伤的兽人躲在城中圣音堂里养伤,城破后被人举报,士兵们抓捕他时发生了惨烈的搏斗,至少有六名士卒被兽人杀害,且死状惨烈。
苏浪喝道:“有仇报仇,杀之即可,何必虐待他。”
众人答:“他杀我们六个人,岂能让他痛快的死。”
司空百岁道:“那是不能,不过这里是神圣之地,你们这样亵渎神灵总不大好吧。”
一伙长咬牙切齿道:“若非圆头僧庇护,他焉能杀害我的兄弟?在此虐杀他就是要让圆头僧们知道庇护畜生的下场。”说着话用尖刀在兽人的小腿肚子上猛力一划,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兽人厉声惨叫,惊的司空百岁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一道银弧劈闪而过,兽人的喉咙被利刃割裂,鲜血猛然喷出,溅射的众人满身满脸。
苏浪收起匕首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圣音堂。
司空百岁跳跃着追了过去,扯了扯苏浪道:“奇怪了,那兽人临死之际,用神识告诉我,说圣武大帝的怒火很快就要袭来,让我们赶紧躲避。”
苏浪道:“圣武大帝先后六次出塞,杀的七十二部蛮拱手称臣。几时倒成了蛮族的守护神,你确定不是听岔了?”
司空百岁道:“我怎么会听岔,你别忘了我跟他都有兽族的血统。”
苏浪摇了摇头:“纵然如此,他又何必帮我们?”
司空百岁道:“你替他解脱了痛苦,单凭这一点他就该帮咱们。”
苏浪点点头:“我们的确应该离开了,这里并非久居之地。”
这一点司空百岁也表示赞同,从军实属无奈,见识了这么多的血腥杀戮,他厌烦了,是到了该隐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