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咳嗽了一声,卿小可回之以很勉强的一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累?那我们回家睡觉去。”
这当然是一句关怀的话。
但卿小可的眼眸中却突然多出了一丝复杂。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也很累。我也希望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卿小可又是勉强一笑,表情愈发哀伤起来,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
苏健偷偷地瞧了眼校军场的入口处,三条黄狗在沙土地上追逐嬉闹,几只母鸡悠闲地踱着步子在觅食,几个守门的军卒无聊地聚在一处闲聊。
此外,空荡荡的再无一个人。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空荡荡的看台上,卿小可和苏浪并肩而坐,她将头优雅地靠向苏浪的肩,正喃喃地诉说着什么。
苏健微微一笑,既赞苏浪的好手段,也为卿小可能找到自己的归属而感到高兴。
目光逡巡一周,他给随行的管事顾海林丢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放下手中的西瓜,擦擦手,咳嗽了一声,向主持鉴证会的天武会主事廖声丰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是宣布鉴证结束的时候了,夜长梦多,谨慎为上。
廖声丰也是这个心思,他事先得到了上面的关照和苏家的好处,理应是要给予特殊的关照的。他看了下时间,差的不多,于是象征性地和几个鉴证商议了一下,就迈步走向高台,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微笑着正要宣布骑射环节结束。
蓦然,校军场入口处鸡飞狗跳,守卒仓皇乱窜,一骑风卷一般抢入校军场,马上之人高声叫喊道:“狮山云中岳来也。”
来者正是江南八家之一狮山云家的独苗云中岳!
卿衣封云,苏邬连海。
云家不仅是江南八大家族之一,旧年排位还很高。奈何近世三代人丁不旺,连续两代家主英年早逝,导致在八家中的排位迅速下滑,但瘦死的骆驼大过马,百年豪门的底蕴犹在。
云中岳天资聪慧,勤谨克己,修炼上悟性极高,进展神速,假以时日振兴家门大有希望。
只是云家素来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仕途经济,云中岳突然出现在这十分奇怪。
难道说他云家也要舍弃清门之誉,来这是非窝里取一份富贵吗?
云家四大家臣里排行第二的石空明上前向主持鉴证会的廖声丰躬身行礼,朗声说道:“狮山郡云中岳请求参加骑射鉴证,望主事大人行个方便。”
石空明年近五旬,粗通开门纳气之法,武技修为二十年前即已登堂入室,此公性如烈火,出手狠辣,江湖上威名赫赫,是地地道道的实力派。
而今却在区区一个天武会主事面前如此谦恭,由不得让人感慨万千。
廖声丰四十出头,躯体肥胖,举止笨拙,虽混在天武会,但看起来更像是郡县衙门的官油子,闻听此言,似被人卡住了喉咙,吭吭哧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骑射鉴证虽非正式科目,但对志在从仕者却有着妙不可言的好处。他们事先把所有申请人暗地里排了排位置,发现苏家兄弟胜出的几率最大,廖声丰以为有机可乘,遂暗中向苏清河卖了乖请了赏,拿到好处后他拍着胸脯向苏清河保证一定保苏家兄弟夺魁,好处都已经拿了,苏家兄弟也有惊无险地拔得了头筹,这眼看是煮熟的鸭子就要进肚,却半途杀出个云中岳来,这都叫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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