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壳嗜血鳖的外形跟血鳖类似,通体呈诡异的墨绿色,其壳十分坚硬,六条骨足强健而锐利,能轻易切开人的皮肉,它们一旦嗅到血肉的气息便会疯狂地撕咬。
普通人一旦被铁壳嗜血鳖盯上,几乎必死无疑,它们的壳既坚硬似铁又十分油滑,一旦附体根本抠不下来,下一刻它们就会撕开人的皮肉,疯狂啃食人的血肉,巨大的疼痛会瞬间使人失去抵抗能力,只能在极度痛苦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它们啃食。
就听得沙沙沙的一阵怪响,院里铺地的青砖一块块被顶翻,黑色的铁壳嗜血鳖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小股汇成大股,大股混成洪流,黑浪一般滚滚向二人包抄过来。
更令人惊惧的是,有些铁壳嗜血鳖竟能展翅飞翔。
苏浪的目光被一只高飞的铁壳嗜血鳖牵引着向上看去,心里又是一震:一个长发黑袍女子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那女子迎风而立,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垂及腰部,她脚下踩着一根极细极细的树枝,身体随风微微颤动。
苏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女子,看着好生眼熟啊。
来不及多想,耳畔就听到长剑出鞘的轻吟。
白衣少女手中的青钢剑森然出鞘,发出龙吟般清脆的声响。
“走开,这里不关你的事。”
她的表情异常凶狠,女人啊,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嘞,回见您。”
苏浪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趁着铁壳嗜血鳖的包围圈尚未完全合围之际跳了出去。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赔笑向树上的黑袍长发女子打招呼说:“我以为她是个无知少女,本想捡个便宜,谁知……哈哈,哈哈,哈哈。在下告辞了,回见您。”
“好一个识时务的少年啊。”
“凤不非,你给我听好了,杀鹿人葭的是我,与旁人无干。你一路追了我三千里,无非就想为她报仇,也罢,今晚你我就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哈,你若真有胆量跟我决一死战,就不会躲到兰溪镇来了,我说小妹妹,做人不要太过嚣张跋扈,别以为有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所有人都宠着你惯着你。”
黑袍女子从树上冉冉落下,她的头发长的出奇,衣裙则黑的不见一点光亮。
“今晚,在这里,没人能救你。你受死吧。”
黑袍女子一声断喝,骤然将手伸出,她的手修长而白皙,指甲长且打磨的十分圆润,但指甲油是令人骇惧的墨绿色。
一股令人不安的沙沙响由远及近,由小渐大,一股黑雾自地面升腾,环绕着黑袍女子的身体盘旋向上,在她的头顶汇聚成一团巨大的黑雾,雾是活的,不停地蠕动着,幻化成各式各样的造型:凤、鹤、虎、豹、狼……
“留神呐。”
苏浪在心里喊道,嘴上却没有出声,他的肉身已经锻炼到坚木境,目光变得异常锐利,数丈内,便是一只苍蝇打眼前过他也能分出公母来。
这团发出恐怖声响的黑雾是由一群极小的黑色飞虫组成的,飞虫外形和铁壳嗜血鳖一模一样,只是个头要小的多。
它们有个比铁壳嗜血鳖更为恐怖的名字——飞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