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黄昏时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扶墙吐了一回,抬头忽见东面的天空血红一片,西边的天空却黄灿灿的像个病汉的脸,心中顿生一种不祥。
“这是怎么啦?”
“不知道哇。”街上行人匆匆,都是一脸的惊恐。
“怕是要起风了吧,听说每次大风暴前都会生出异象。”
扶余岛的新居民多由内陆迁来,不识海上气象,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种说法似是而非,却很能安抚人心,众人也就信了。
司空百岁加紧脚步回到家里,几个佣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皆面露惊惶,见到司空百岁便围了过来,磕头打躬,请求允假放她们回去见家人。
司空百岁一时有些懵懂,便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慌成这样。”
一个本地的厨娘道:“东天见血,主灭顶血灾,西天黄昏,主黑夜将临。”
司空百岁大惊:“你是说要永夜了。”
厨娘懵懂无语,两个人显然没说到一条线上。
这时候,公府月华从内宅走出来,抱着一个木盒子,笑盈盈地对众人说:“天生异象,你们心里不安,就都回去看看。这是本月的工钱,我提前预支给大家。”
她把木盒往水瓮盖子上一放,正要分发工钱,司空百岁劈手抢过木盒,咬牙切齿道:“小祖奶奶,你做什么呢,金饼呀这是,用这个付工钱,她们承受的起吗?”
公府月华把手一缩,茫然不知做错了什么。
司空百岁盖了盒子,从衣袋里掏了几块银币,一人两块,众人接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见公府月华站在那生气,便又赔笑道:“不是你的错,钱上有臭味,留神污了手。”公府月华梨花带雨道:“我平日不花钱,也不知道钱多钱少,也不知道你把钱放在哪,她们说要走,我想给她们点钱带着也见我们的心意,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个盒子,日常见你也是从里面拿钱的,哪想就弄错了。”
眼见就要打鸣,司空百岁忙道:“错了就错了呗,几块金饼而已,值得什么,似这样的盒子我没一万也有八千,多的是。不要哭了,是我说话重了,我该死。对了,晚上庆安伯设宴庆生你去不去?”
公府月华望了望天空,忧心忡忡地说:“听她们说这是不祥之兆,你还是别出去了吧。我一个在家害怕。”
司空百岁道:“那就更要去了,人多才能壮胆嘛。”
庆安伯蒙童本是屋山南麓的一个山匪,仗着有勇有谋发了笔小财,然后下山经商,靠他眼光独到,诚信无欺而发了大财,发达后捐了个官,仗着心狠手毒成为巨富,花钱弄了个庆安伯的爵位,一跃而成权贵。即便是在豪富如云的扶余岛也是首屈一指的顶级豪门。
只是他这个扶余岛“顶级豪门”在公府月华的眼里一文不值,公府月华平素最厌恶跟这种人来往。因此她的背景底细,蒙童丝毫不知,因见她气质脱俗,一时就生了不轨之心,唆使几个家妓将司空百岁缠住,自家卑躬屈膝去奉承公府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