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秀恩爱,非奸即盗!方不同,你别忘了她是个钦犯。”
方不同的做派连悬铃儿也看不下去了,出言警告道。
方不同赔笑道:“是是是。若公主信得过下官,这钦犯就由在下带回京兆府如何?”
悬铃儿冷笑道:“好呀,倒省了我们的事了。”
她抬头望向苏浪:“阿浪,你不会怪我擅做主张吧?”
苏浪挤出一丝笑意,回道:“公主英明。”
悬铃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她霸道地扯着苏浪出了小院,一艘华美的画舫就停在院外的湖面上,悬铃儿道:“阿浪,你我夫妻一起泛舟赏月如何?”
苏浪瞅瞅天空,黑云沉沉,一颗星星也没有。
“赏月赏的是一种闲情逸致,上天无月,心中有月即可。再说了,阿浪,没有月亮你也可以赏我啊,难道,我不比月亮美丽?”
苏浪哪有心思理会她的多情,眼角的余光告诉他方不同已经“押”着卿小可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似无意地朝自己瞅了一眼,忽然把怀中的卿小可搂的更紧,那分明透着挑衅。
“阿浪,别看了,他这是小人得志,故意气你呢。哼,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好得意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打入九幽之地,让他万劫不复。”
苏浪只得收摄心神,勉力奉承悬铃儿。
悬铃儿倒不计较他的冷淡,上了画舫,就小鸟依人般地赖在了他的怀里赶也赶不走了。
一段时间,苏浪也产生了错觉,错把悬铃儿当成了卿小可,两个女子都是一般的任性,一般火辣辣的好伤人,一样的可爱,又一样的可怕。
我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念头,苏浪深深自责起来。
一时深思清明,再看悬铃儿时,心中惟剩厌恶。
“阿浪,你有些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呢。”
苏浪拒绝了她递到唇边的酒,柔声说道:“公主殿下,对不起了,我有伤在身,需要静心调理,实难侍奉左右。”
“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哼,或者这才是真实的你。也好,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赏月。我知道你心烦,这些日子我就不去打搅你了,你安心就好,记住,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悬铃儿温柔的像一汪清水,她紧紧地坠着苏浪的胳膊。
好几次,苏浪的心都在蠢动悸动,居然生出了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难道一直来是自己误解了她,她的刁蛮狠毒只是因为不得已,她的本质还是好的?面对她的一腔真情,自己真的要表现的这么绝情吗?
前面是一座小小的码头,画舫已经靠了岸。悬铃儿叫来几名护卫,护送苏浪回府,苏浪婉言谢绝了。恐触怒悬铃儿,又赔笑道:“我是你选定的驸马,试问这神京城谁敢惹我,活的不耐烦了他。”
悬铃儿深情地说道:“阿浪,只要你不辜负我,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虽然是心焦如焚,却还要敷衍好这最后一刻,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纠缠,苏浪似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落荒而逃。
他的脑子里乱似一团麻,眼前卿小可、悬铃儿、方不同的形象反复出现,交织在一起,化成一团混沌。神识不明,他无力救护卿小可,但若等神识清明,只怕卿小可……
想到她那凄婉绝望的眼神,苏浪猛然一声大吼,不顾一切地朝方不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