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健笑道:“首先我得声明,我此来绝非要与两位兄长为难,我不过是循例出巡,自西州兵败,四方诸侯都不再恭顺,朝廷也很焦急啊。”
司空百岁道:“那你回去可要为咱们说说好话,尤其那几个小子,可不能让他们告我们的刁状。”苏健笑道:“谅他们也没这个胆。”
苏健远道而来,喝过茶自去休息,司空百岁问苏浪:“这个时候他跑过来所为何事?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变的好快,完全不是以前那个苏健了。”
苏浪道:“他的心机本来就深,又在北府司混了两年,那是什么地方,炼狱一般的地方,一年顶的上外面十年,哪里还有半点过去的纯真?算了,人终归是要长大的,这不能怪他。”
苏浪所料不错,次日天刚擦黑苏健就带着一干人潜入天一庄探察,被守卫发觉,混战一场,神京城来的这帮人大败特亏,败回城中,天一庄幕后大总管赢铛带上全部人马前来天佑侯府要人,却在门口被司空百岁所阻。
赢铛气哼哼道:“有人夜探禁地,乃是欺君之罪,故意把祸水引向侯爷,便是不义,这趟浑水我看侯爷就不要趟了吧。”
司空百岁笑道:“赢兄,我跟你兄长独孤赢顿可是八拜之交,今日我瞒着天佑侯在此等你,可是为了你好。”
赢铛冷笑:“竟是为了我好?”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与赢顿兄携手护驾,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是他兄弟,我怎可见死不救。”一顿混侃后,赢铛有些晕菜,他的确有个兄长叫独孤赢顿,当年赫连崇安叛乱,独孤赢顿护驾有功,现在已经升任宫卫军将军。
那次宫变的事,他听兄长提过一次,当年跟他联手护驾的是骑团骑士苏浪和神堂武士张百川,没有听过第三个人的名字呀,怎么又突然多了个司空百岁?
“你穷追猛打,当然威风,但你可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我怕你深究下去,甩不掉手。”司空百岁见赢铛有些犯晕,为防止他清醒过来,连忙再下一记猛锤。
赢铛面色一凛:“我奉皇命守护禁地,任他是谁,胆敢侵犯,我便拿他归案。”
司空百岁亲亲热热上前去,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嘀咕道:“哥,听人劝吃饱饭,你效忠的皇帝陛下已经退位成了太上皇,可怜你远在他乡还不知道。今晚去你那溜达的那谁是新君面前的大红人,奉旨巡视地方,有权查勘一切,更有专折密奏的特权,你有没有密奏之权?你俩发生冲突,你猜谁能先见到皇帝,皇帝是信你还是信他?”
几句话说的赢铛哑口无言,他虽有守护之权,但别说见皇帝了,便是回趟京城都不能如愿。至于专折密奏,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司空百岁看破他的心迹,笑道:“算了,兄弟。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装糊涂吧。”
赢铛脸色一变:“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开玩笑。”
司空百岁道:“我哪有心思跟你混缠,你看我的眼睛红不红,嗓音是不是很浑浊?为啥,这两天四处刮地皮嘛。实话告诉你吧,新皇秋后登基,我准备进京捞个一官半职,现今流言四起,哪都不及京城安稳,你说呢?要我说,哥,你也想想辙,大好青春耗在这多可惜。”
赢铛默然一叹,吟诵道:“昔我来时,青丝满头,今日未归,白霜染头。回不去了,回不去啦,回去了还能干啥。多谢老弟提醒,告辞了。”